薛凝看著李太醫(yī),神志一點點回籠,她點了點頭。
李太醫(yī)心里松了口氣,又給薛凝診脈,然后半晌開口說道。
“薛五姑娘的身體已無大礙,剛剛脈象上的危機,已經(jīng)不見了,只是這身子實在是有些虛弱,應(yīng)該好好調(diào)理一二?!?/p>
李太醫(yī)起身,對著薛有道行了禮,“既如此,下官就開個方子,寫好之后,讓玉郎兄去熬藥。眼下薛五姑娘醒了,我也要去九公主那里回稟了?!?/p>
李太醫(yī)擦了擦額角的汗,治好了薛凝,他總算是能松口氣了。
薛玉郎圍了過去,“薛凝,剛剛我們說的話,你都聽見了對不對?我與你說,其實二哥根本沒有想要懲罰”
沒等薛玉郎解釋完,就聽見薛凝聲音發(fā)啞,開口說道。
“忍冬”
忍冬身上有輕傷,跪著撲了過去,雙手握緊薛凝的手,“姑娘”
薛凝直到看見忍冬的時候,無悲無喜的臉上,才有了些許的人氣兒。
薛凝護著忍冬,看著他們說道,“忍冬不是奴婢,已經(jīng)沒有賣身契,你們不能懲罰忍冬,今日打了她,我會告官?!?/p>
薛玉郎張了張嘴。
薛凝是醒了,也是薛家人期盼中醒了,但薛凝,醒了之后,沒有絲毫的在意他們?nèi)胰说年P(guān)心,薛凝只在乎她的丫鬟忍冬。
薛凝的反應(yīng),又是讓溫氏心中一陣難受。
溫氏激動的竟然直接忘了,懷里靠著她的薛明珠,都被溫氏推開了。
薛明珠一臉脆弱,“母親”
薛明珠有些委屈,但是這會兒溫氏哪兒還顧得上薛明珠!
溫氏走向薛凝,想要抓住薛凝的手,但卻被薛凝冷淡的抽回。
“凝凝,你既然已經(jīng)醒了,剛剛的那些話,應(yīng)該知道,我們都是為了讓你醒過來,故意那樣說的。
你瞧,無論是你父親,還是你二哥,還有我,都沒有真的把你的丫鬟怎么樣,只要你醒了就好,你要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”
溫氏一邊說,一邊抬手,想要撫摸薛凝的頭,但薛凝并不像薛明珠那樣,會孺慕充滿依賴的看著她了。
薛凝此刻的眼神,就像是看陌生人,甚至,若不是李太醫(yī)問薛凝,是否還記得那日發(fā)生的事,他們都要懷疑,薛凝是不是將他們忘了。
“凝凝,讓你在院子里受凍罰站,是母親與你父親懲罰不當,但你這孩子,若不是你太倔強,又怎么會”
溫氏嘆了口氣,“眼下你醒了就好了,凝凝,有什么委屈,你可以與母親說,今日你父親,大哥二哥也都在,這些年的委屈,你都可以說,我們會聽的”
以前不聽,但現(xiàn)在,至少是薛凝醒過來的這一刻,他們是愿意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