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身子可還有不適?孤讓方信給你好好看看?!?/p>
薛凝張了張嘴,聲音有些發(fā)啞,卻淡淡的,“謝殿下,臣女不敢勞煩方神醫(yī)”
薛凝只看了封羨一眼,就移開了眼睛,因為剛剛馬場發(fā)生的一切,即使她再一次被封羨所救,可卻無法忘記,那墜馬的恐懼。
是了,原本就是她僭越了,仗著跟封羨合作一次,仗著封羨對她好一點臉色,就讓她差點忘了,什么叫‘與虎謀皮’。
封羨給她的藥粉,根本不會讓馬兒動作遲緩,反而會讓馬兒瘋狂,甚至連自己都算計了進去。
薛凝不懂,既然如此,他為何又大費周章救她?為何不讓她就那么死了。
但她累了,不想思考了,也不想追究什么,要是之前,薛凝會有種背刺的憤怒感。
可現(xiàn)在的薛凝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論是想起薛昭飛,薛家的人,還是封羨對自己的欺騙,甚至是薛明珠多年的陷害
她心無波瀾,一點都不生氣憤怒,平靜麻木的像是木偶。
薛凝唇瓣動了動,第二次毒發(fā),她失去了七情六欲中的憤怒。
想來,以后都不會再生氣了。
這樣也好,沒有什么事能再刺激到她了。
這樣也好,她甚至開始期待,失去全部的七情,至少在死去的那一刻,無悲無喜,了無牽掛了。
“薛姑娘,不麻煩的,您還是讓我診脈吧,不然殿下生氣,我的小命可就沒了。”
方信說完,再一次診脈,臉上的表情又變了變。
隨后方信疑惑道,“奇怪了,這脈象如今又與正常人無意了,難道是我剛剛診錯了?不太可能啊,我自打七歲開始,就沒診錯脈象了”
薛凝五指緊了緊,抽回了手。
“薛姑娘,你身子可有不適?之前是否發(fā)生過這樣的事,具體與我說說?”
薛凝垂眸,輕聲開口道,“勞煩殿下與神醫(yī)費心,薛凝無礙,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夢,索性殿下相救及時,薛凝還活著?!?/p>
薛家的人,她都指望不上救她,她又如何指望一個,騙過她,差點讓她送死的封羨?
京都富貴迷人眼,權(quán)貴玩弄權(quán)術(shù),而她薛凝,身在局中,卻不想跟他們玩下去了。
方信思考了片刻,起身撓頭,“那也許是我趕路著急,診錯脈象了,薛姑娘身子有些虛弱,想來平時吃的太過素淡,我給她開一個調(diào)理身體的方子吧。”
封羨點了點頭,抿著唇,一言不發(fā)。
方信識趣的出去了,營帳里只剩下了薛凝還有封羨。
薛凝有些不自在,不知道封羨為何不走,她猶豫片刻,就要起身對他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