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是破罐子破摔,開始胡攪蠻纏了。
“趙伯,”謝冬梅上前一步,輕輕握住了趙德全還在發(fā)抖的手腕,“您歇歇,別為這種人生氣,氣壞了身子不值當(dāng)?!?/p>
她和鄭明禮扶著趙伯坐下,這才轉(zhuǎn)過身,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謝建軍。
“你說,我搶了你的醫(yī)館?”
謝建軍梗著脖子:“難道不是嗎?爹最疼我這個兒子!”
“是啊,爹是疼你。”謝冬梅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,“可他還沒老糊涂。謝建軍,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,爹讓你跟著學(xué)醫(yī)的時候,你在干什么?”
她往前逼近一步,“你十六歲,學(xué)徒的醫(yī)書還沒翻熱乎,就學(xué)會了往牌桌上湊。十七歲,你敢偷了藥柜里給媽補身子的老山參,拿出去換了錢,一夜輸個精光!爹拿著藤條抽你,你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說再也不敢了,結(jié)果第二天,你連家里的米缸都給搬空了!”
謝建軍的臉色,從漲紅變成了慘白。
這些陳年爛谷子的事,他以為早就沒人記得了!
謝冬梅的眼神像刀子一樣,一刀一刀地剜著他。
“爹為什么不把醫(yī)館傳給你?因為他怕啊!他怕謝家?guī)状朔e攢下來的名聲,會毀在你這個不肖子的手里!他怕你把醫(yī)館當(dāng)成你的賭坊,今天賣藥材,明天就敢賣地契!他把衣缽傳給我這個女兒,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決定!因為他知道,謝家,指望不上你了!”
周圍的街坊鄰居恍然大悟,看向謝建軍的眼神,鄙夷中又多了幾分了然。原來根子在這兒!
怪不得!
謝建軍被堵得啞口無言,嘴唇哆嗦著,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謝冬梅。
而謝冬梅的目光,卻緩緩從他身上移開,落在了他身旁的陳金花身上。
就是這個女人,在產(chǎn)房里,親手換掉了她的女兒!
讓她和親生骨肉分別了一輩子!
滔天的恨意在胸中翻涌,謝冬梅的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“陳金花,”她輕聲開口,聲音里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,“你這么護著他,是不是覺得他雖然好賭,但對你還算有情有義?”
陳金花被她看得心里發(fā)毛,強撐著道:“我們夫妻間的事,用不著你來挑撥!”
“挑撥?”謝冬梅笑了,“你以為,謝建軍在外面,就只有謝向陽這一個私生子嗎?”
轟!
這句話,比剛才趙伯揭露他賣地契還要震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