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姐姐◎
櫻田自己大概不會承認自己對狗卷棘的情感早已超過她所以為的“僅僅是一點喜歡”的程度,這幾乎等同于認定自己患了斯德哥爾摩之類不正常的精神疾病,試想一下,正常人誰會在被強迫之后還會繼續(xù)愛著那個人呢。
櫻田熙空閑時也會跟森鷗外傾訴這一點,但一直教導櫻田不愉悅的人和事都該被丟棄的森鷗外,在這件事上卻難得的正經(jīng)的給了個中規(guī)中矩的評價。
“誰才是被囚于掌心的受害者呢,小熙,你的靈魂始終高高在上,真正被囚禁,被壓迫的我看是那個可憐的孩子才對吧?!?/p>
“種什么因結什么果,撩撥一個可怕的咒術師,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覺悟,汲取教訓哦,小熙,下次你可遇不到這么善良的對手了?!?/p>
是真的善良,如果是森鷗外做這件事,絕不會給戀人有一絲一毫做小動作的時機,建造華美的金籠,密不透風的安全網(wǎng),除了他的身邊哪里也去不了。
櫻田覺得森鷗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,但還是壓不住心頭冒起的火氣,說不出的委屈盤踞在心頭。
因為習慣了對方的存在,所以才會不習慣沒有少年的生活,櫻田對自己最近不適應的情況給出了完美的解釋。
所有人都認為他才是那個可憐的家伙,一昧的付出卻沒得到的相應,被漂亮年上姐姐無情甩掉的失戀者,櫻田也不會不知羞恥到將那家伙如何欺負自己的事去宣揚給別人聽。
但當在這間小小的醫(yī)療室,兩個三月未見的前男女朋友突然碰面,櫻田這個受害者還沒干什么呢,狗卷少年自己倒是眼神一落,身形歪過去,只留個背影,楚河漢界劃分的清清楚楚,還擔心自己剛才說話過分了的櫻田頓時覺得自己真白操心了。
小弟弟根本不需要姐姐的溫柔對待,他就活該。
櫻田熙滿腦子的惡行念頭,平復過后,給禪院真希處理傷口,醫(yī)療室有簡單的醫(yī)療設備,將人送去拍了個片子。
“我去配藥,暫時躺在床上不要動?!?/p>
禪院真希立刻給狗卷棘使了個眼神:“棘去幫忙吧,櫻田小姐應該不熟悉這里?!?/p>
少年突然被點名,肩膀肉眼可見的繃緊,幾乎要釘在地上的腳步稍微挪了挪,像只準備從蚌殼里爬出來的靦腆小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