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心。
“sylvi,”他牽起我的手,盯著我的眼睛,“如果你真的愛我,我們——當然可以結婚。
我一定會爭取到的。
”……說起來,我倒是害怕,我記得卡特說過如果她發(fā)現(xiàn)舒?zhèn)惐づc別的女人有染,她會毫不猶豫地擊斃——哦,是擊斃舒?zhèn)惐ぁ?/p>
我松了一口氣。
那沒事了。
不過也有可能被波及。
之前和舒?zhèn)惐こ鲩T的時候忘了這茬,還好沒碰上他的妻子,不然納粹還沒下手我就無辜死亡該多慘。
我無心和舒?zhèn)惐び懻撨@個,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沒有愛情和良心。
他的心智結構和道德底色決定了他無法建立任何健康的親密關系。
就算他可能“迷戀”我,這種“迷戀”也一定是自私的、物化的、極具破壞性的。
我又想起舒爾茨。
盡管少尉的愛略顯幼稚淺白,但它是基于青春悸動和本真的欣賞,而非冰冷的利益收割方案。
他能給予的吻和想共度的婚姻僅僅出于情感本身,而并非是舒?zhèn)惐ぷ炖锘ㄑ郧烧Z的欺騙和內心機關算盡的算計。
他就像童話里走出的騎士,這種不摻雜毒性的真誠,在此人的映襯下熠熠生輝。
我起身想去刷牙,結果被用力地拽了一下,失去平衡跌了一跤,磕到床頭柜上。
“所以,sylvi,你愛我嗎?——sylvi?sylvi!”我抬起頭來,用手抹了一下,一點點紅色。
“你受傷了!我?guī)闳メt(yī)院!”“不用了。
”我對著鏡子仔細看了一下,在右眼角。
估計沒什么大事,只是有點痛。
“對不起,我沒想到……對不起,我?guī)闳メt(yī)院!”“沒事,”我說,“睡覺吧。
”——在我經歷六年的艱辛之后,不得不回到這里補充一句,這確實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傷,連醫(yī)生都認為舒?zhèn)惐胰メt(yī)院的行為小題大做了。
愈合后只留下一點印記,幾乎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,甚至連我自己都忘記是在左邊還是右邊,甚至要對著鏡子看好一會兒才能找到。
唯一帶來的不便可能就是不好畫眼線。
不過我不化妝,因此不算什么問題。
只是舒?zhèn)惐び浀谩?/p>
直到1945年的時候,他仍為此而流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