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軀嬌小,卻背了一個與自己體型相比猶如龐然大物的竹筐。
褚墨眸光微沉,略微沉思。
不知父親仙逝?大周人誰人不知?她既叫父親“伯父”,想必是有些淵源的人家。
心中疑慮剛起,他目光一凝,精準鎖定了女子腰間那塊流光溢彩的琉璃玉佩。
他面上不動聲色,只略略抬了抬下頜,聲音低沉平穩(wěn),聽不出喜怒:“無妨。
不知沈姑娘尋先父,所為何事?”沈初初目光飛快掃過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周圍的百姓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圍攏過來。
她實在不想在這人潮涌動的大街上說師弟已故的消息。
師弟最是愛惜顏面,也最愛干凈,如今卻……她怎能讓他那傷痕累累的尸身在這鬧市街頭、眾目睽睽之下再受半分折辱?思及此,不再猶豫,沈初初雙手抱拳,聲音壓得極低,卻字字清晰,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:“可否容進府細稟?還請將軍相信初初并無惡意,玉佩之事,初初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!”女子聲音堅戧有力,褚墨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那身粗布衣衫早已被刀劍割得襤褸不堪,xiong口附近赫然可見早已干涸凝固的深褐色血跡,那暗沉的顏色刺得他瞳孔微縮。
這女子在來路上究竟遭遇了什么惡戰(zhàn)?“姑娘請。
”褚墨壓下心頭翻涌的疑慮,側(cè)身讓開府門,聲音低沉。
視線也不由自主地又瞥向她身后那個巨大得離譜的竹筐,眼皮跳動,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“哥”褚嫣兒氣得跺腳,對大哥的處理方式并不滿。
但是大哥說話向來說一不二,自己只有怒目看著女子進府。
正廳內(nèi)。
褚墨負手而立,身形如山。
似鷹隼般凌厲的目光緊緊地鎖住沈初初,濃烈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撲向她。
“此處再無旁人。
可以說了嗎?”他的視線,卻無法控制地再次落向那個巨大的竹筐。
那東西散發(fā)出的不祥氣息,讓他眼皮的跳動愈發(fā)劇烈。
“還請褚大將軍屏退下人。
”褚墨聞言,微微抬手,做了個手勢,于是本就不多的士兵便訓(xùn)練有素地紛紛退下,并帶上了廳門。
沈初初深吸一口氣,仿佛卸下千斤重擔般,終于將那與她身形極不相稱的沉重竹筐放了下來。
然而,卸下的重負并未帶來絲毫輕松,心頭的巨石反而更沉。
剛要開口,褚嫣兒便如狡兔一般,猛地從袖中抽出寒光閃閃的短劍,脫口而出道:“故弄玄虛,必有陰謀!”由于距離太近,沈初初以為目標是自己,本能地旋身急閃。
沒想到這一動,卻牽動了背后和xiong前勉強凝結(jié)的傷口,那如螞蟻啃食般的痛處再次在xiong口炸開,眼前霎時天旋地轉(zhuǎn),黑霧翻涌xiong口的這一劍有毒!沈初初捂著xiong口,這念頭在眩暈中模糊閃過。
還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(yīng),沒想到褚嫣兒的目標竟是竹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