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他這兩個兒子都十分優(yōu)秀,柏德泉又是個絕不會屈居人下的,倘若同時在朝為官,被對家挑撥致使有一日分庭抗禮,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。
剛好,大兒子志不在此,他可以一心培養(yǎng)柏德泉成為他官場上的接班人。
只是誰都沒想到,柏尚天回家的事為此就這么拖了三年后……新周六年,金家倒了,神武大將軍府死殺無數(shù),下獄的下獄,流放的流放,金世洪大將軍立即被貶為罪人,在獄中絕望自裁。
也是那一年,柏松身體每況愈下。
后皇上欽賜“柏園”,讓他告老還鄉(xiāng)。
金家沒了,但唯一與柏家有牽扯的金江靈已經(jīng)遠(yuǎn)離京華很久。
太師府的名頭還在,柏德泉在兵部如日中天,又有中書侍郎錢蒙這個岳父倚靠,穩(wěn)坐兵部侍郎之位,柏家依然是名望貴族。
那年冬天,一人立于檐下。
雙璧堂內(nèi)的梅花開了,今年梅花開的早,是以還未下雪,吟不得什么好詩句。
柏德泉吸了一口氣,想聞聞梅香。
這是父親從前的書院,如今他在這里處理案牘。
他知道大哥如今的住所在徽州,欲六百里加急修書一封。
信寫好,他坐在案前,不知過了多久,“吱呀”一聲,門再次被推開。
“泉郎,小廚房新煨的紅棗血燕羹,最是暖身,用些吧。
”女子提著食盒娉娉婷婷的走來,夾襖冬裝掩不住她身姿曼妙,即使剛生了兩個孩子,錢曼香依然保養(yǎng)得當(dāng)。
“先擱著吧。
”她放下食盒,安靜的等在一旁,她是錢家精心培養(yǎng)的閨秀,會謀算,察言觀色成了習(xí)慣。
錢曼香看著柏德泉:丈夫如今在前朝得意,想要巴結(jié)的人如過江之鯽,他在前廳應(yīng)付那些人一向如魚得水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可錢曼香卻覺得今日在書房中,才是他發(fā)自內(nèi)心深處的快慰。
柏德泉的目光一直投向窗外,寒風(fēng)寂寥肅穆,墻角的白梅還是不管不顧的開,慘白的艷麗奪目。
“老爺,在看什么?”“在等,等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