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你親自去?堂堂術親王殿下,你去干脆嚇死他。
”雖然不受宮里待見,但肖二這幅逍遙王爺?shù)谋砥な呛苓m合拿出來用用。
谷與青咧開的嘴還沒合上,突然想到什么,直勾勾瞅著他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去見柏韞的?你還是不放心吧?”“我就知道你閑不下來,調查她刻不容緩,我也得安排下去,四下打聽打聽太師府的情況,要不就直接抓到鼎食閣警告她,要不就……哎,她之前沒看到你的臉,你去還能試探試探,她在明我們在暗,看看許正一這件事她到底知道多少。
”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就是這么想的,谷與青就推著他往外走,“還有,你現(xiàn)在就回去給這件衣服收好,三天后再穿,還不給仁墨書院閃瞎……”肖立玄簡直無語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真的變能忍了,以往聽谷與青叨叨兩句就覺得聒噪。
直到出了鼎食閣坐上馬車,街上嘈雜被車簾隔絕小了下來。
試探過后,他想找機會直接除掉柏韞,太師府無足輕重,柏韞闖入此局讓棋盤上多了一顆棋子,無論敵友,都是多余。
那晚幸逢竹花,讓她長命幾天已經是自己疏忽,是她運氣了。
肖立玄想,即使柏韞身上有什么秘密,他也不會因為什么不著邊際的好奇而留著她,畢竟九天俗世,誰沒有秘密。
午時已過,陽光暴烈地沖刷街面,百姓多闔窗躲避暑氣,至術王府,已是人跡罕至,他下了馬車,揚起頭注視著在府門正中上方的紅日,眼眸微瞇。
少年端詳,鋪接驕陽。
這玉扳指嵌上竹花后,總好像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味似的,平淡溫暖,肖立玄端詳著花絲,不知母親是否也曾這般折花入玉……他難得心下稍松,覺得去仁墨閑逛一場也沒什么。
京華城的上空飄起絲絲縷縷的炊煙,到了考究這天了。
落荷軒里桂巖忙著去小廚房,照看她昨晚就給姑娘提前準備好要制的糕點。
里屋里屋子還暗著,柏韞剛剛醒,她起來自己洗了把臉,掏出昨日在藥鋪買的清涼膏抹在太陽穴處。
“姑娘,大公子身邊的小廝前幾日下午來了一趟,給您送了兩支羊毫筆”,樺青端著盒子對柏韞說。
形如棗核,尖端鋒穎,柏韞掃了一眼,“挺好,就放下吧。
”昨夜挑燈苦讀,這今日考究要答的詩篇真是多如牛毛,柏韞三年沒摸書,對這些名篇只有大致的印象,不能默的一字不差。
是以這幾天來來回回背默,昨兒突擊更是耗了兩個時辰。
等到梳洗好,她拍拍額方才想起一事,提起裙子給外屋桌上的書箱拎了進來,抽開筆格,揚手往窗外一倒,“嘩啦啦——”里面掉出幾支筆外加一只蠕動的蚯蚓。
“??!”桂巖一下退的老遠,勉強沒有太失態(tài),“姑娘,這,這是?”柏韞合上書箱,“沒事,大公子這不是之前送了筆,剛好用上。
”昨晚溫書完雖然已經困倦,但柏韞還是稱職地去了一趟二房,“娘要是知道我用”流金絕塵“天天上屋頂聽墻角,估計要當笑話講一年。
”當時唯有柏百的屋里還點著燈,也顧著溫書,不過這書沒翻幾頁,倒是記掛著給柏韞找不痛快,買通了落荷軒里一個灑掃的奴仆去她書箱里放了只蚯蚓,還讓在她明日的早粥里下瀉藥。
差點沒給她在屋檐上無語笑了。
換好筆后,桂巖還仔仔細細理好了書院今日考究要用的書具,見柏韞攪亂粥沒動一口,她端上了一盤點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