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他忽然很想吻她,想知道這雙總是藏著心事的眼睛,在動情時會泛起怎樣的漣漪。
“這繩結(jié)是誰送的?”一次訓(xùn)練后,他狀似隨意地提起她腕上的繩結(jié)。
念的動作頓住,汗水從額角滑落,滴在繩結(jié)上。
“……一個故人。
”她聲音很輕,像怕驚擾什么。
利威爾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來越在意她的情緒,看不得她眼眶發(fā)紅,見不得她受委屈,見不得她掉眼淚。
那種想保護她、把她護在羽翼下的沖動,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。
他開始主動約她。
有時是去食堂吃飯,有時是去看新兵訓(xùn)練,有時只是在走廊里漫無目的地散步。
念總是很乖地跟著他,話不多,但眼神總是追隨著他。
“念,”有天晚上,他在她宿舍門口叫住她,“我可能…記不起以前的事了。
”念的身體僵了一下,轉(zhuǎn)過身,強裝鎮(zhèn)定:“沒關(guān)系,兵長,我們可以重新開始。
”“我不知道我們以前是什么關(guān)系,也不知道你腕上的繩結(jié)屬于誰。
”利威爾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,“但我現(xiàn)在只想告訴你,我喜歡你。
”念的瞳孔猛地收縮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但她眼里的不是悲傷,而是帶著喜悅和難以置信。
“利威爾……”她哽咽著,說不出話。
利威爾伸出手,輕輕擦掉她的眼淚,指尖觸到她溫?zé)岬募∧w,心臟像被泡在溫水里,軟得一塌糊涂。
“別哭,”他低聲說,語氣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,“再哭我就親你了。
”念的哭聲戛然而止,睜著淚汪汪的紫眸看著他,像只受驚的小鹿。
利威爾笑了,俯下身,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。
“做我女朋友吧,念。
”他說,“就算記不起過去,我也確定,我現(xiàn)在愛的人是你。
”念用力點頭,眼淚流得更兇了,卻笑著撲進他懷里:“嗯!”那個夜晚,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,將兩個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,拉得很長很長。
利威爾抱著懷里柔軟的身軀,聞著她發(fā)間的皂角香,第一次覺得,就算失去所有記憶,只要有她在,這世界就不算太糟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念靠在他懷里,閉上眼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
手腕上的灰色繩結(jié),被她悄悄攥緊,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度。
——————確定關(guān)系后的日子,像加了糖的咖啡,苦澀中透著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