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托洛斯特區(qū)?巷口?零碎的畫面像破碎的玻璃片,在腦海里一閃而過——風(fēng)雪、醉漢的嘶吼、一雙泛著獸光的紫眸。
利威爾頭痛欲裂,下意識地按住太陽穴。
“別想了!”念慌忙按住他的手,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,帶著安撫的意味,“醫(yī)生說不能強行回憶,會損傷大腦。
你先好好休息,我會照顧…您的。
”她的手很軟,指尖卻帶著薄繭,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跡。
利威爾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,能聞到她發(fā)間淡淡的皂角香,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,那是能讓他感到安心的氣息。
不知為何,聽著她那句“我會照顧您”,他緊繃的神經(jīng)莫名松弛下來。
這個叫念的女人,像一個自帶溫度的錨點,讓他在這片記憶的荒漠里,找到了一絲可以依附的暖意。
接下來的幾天,利威爾在念的協(xié)助下開始適應(yīng)“兵長”的身份。
她為他整理辦公室,泡他喜歡的紅茶,將需要他處理的文件一一整理好,帶他適應(yīng)那些過去的工作。
她的側(cè)臉總是顯得格外柔和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。
利威爾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總是忍不住看她,看她專注做事時微抿的唇,看她笑起來時眼角彎起的弧度,看她因為他一句話而瞬間亮起的紫眸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。
他明明對她一無所知,卻覺得她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親近。
就像身體里某個沉睡的部分,正在被她一點點喚醒。
直到又過了幾天,念口中那個去內(nèi)地處理工作的“韓吉分隊長”回來,打破了他安靜的生活。
“利威爾!你可算醒了!”韓吉撲過來,差點撞到他,“小念那幾天擔(dān)心得飯都吃不下,你看她都瘦了!”念的臉“唰”地紅了,輕輕推了韓吉一下:“韓吉分隊長!”利威爾不動聲色地將念往自己身邊拉了拉,擋住韓吉的熱情。
他注意到念的耳根都紅透了,像熟透的櫻桃。
“我們以前…關(guān)系很好?”他低聲問念。
念抬頭看他,眼神有些復(fù)雜:“您是我的監(jiān)護人,也是我的…老師。
我加入利威爾班后,一直跟在您身邊,直到和平年代…成為了你的副官。
”利威爾班。
副官。
這些詞匯在他腦海里勾勒出模糊的輪廓——一群穿著綠色披風(fēng)的人,在巨人的陰影下廝殺,而他站在最前方,身后總有一個紫色眼眸的身影緊隨其后。
那天下午,念帶他去了訓(xùn)練場。
新兵們正在練習(xí)立體機動裝置,呼喝聲此起彼伏。
念站在場邊,看著他們的眼神帶著欣慰,和不易察覺的懷念。
“以前,您總是在這里訓(xùn)練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