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家破人亡,這一切都是為了活命時候的出此下策,但裴昭野的態(tài)度,讓她以為她是個可以隨意任人玩弄的勾欄女,可就在幾月前,她還是京中萬人艷羨的大家閨秀。
思及往日時光,薛疏月一滴淚垂落,接著眼淚便如斷線珍珠,大顆大顆落了下來。
裴昭野位高權(quán)重,她不敢放聲哭泣,只小聲啜泣,裴昭野見狀也愣了。
薛疏月的眼淚在他眼前落過,但從來沒有那一次如現(xiàn)在一樣,悲痛欲絕。
裴昭野本以為,他同薛疏月郎情妾意,卻沒想到,他從頭到尾都被薛疏月玩弄在股掌之間,而罪魁禍?zhǔn)?,反倒哭紅了眼睛,似是在控訴他,為何不乖乖的被玩弄。
縱使心有不甘,但裴昭野到底還是關(guān)上門,走了出去。
“本帥先離開了。
”翌日,薛疏月被陸崢拉進了裴昭野的營帳,帳內(nèi)泛著冰冷的氣息,而營帳的主人裴昭野看起來也并不是心情很好。
見到她進來,裴昭野緊緊盯著她,隨后轉(zhuǎn)移視線,一臉愁容,指著地圖上邊緣的部分,“這里有一條小路,若是發(fā)生什么突發(fā)狀況,便從這條路逃走,保命為主。
”“是,將軍。
”女子長睫如羽,輕眨了一下,“妾身定會顧好自身周全,不給將軍添麻煩。
”裴昭野見她垂眸,似是失落,以為是自己的言語中傷了她,便將語氣放緩,“你并非是麻煩。
”薛疏月抬眼看去,見裴昭野面色繃緊,心中詫異。
她跪坐在裴昭野對面,看著他執(zhí)筆,片刻后,陸崢大搖大擺走了進來,薛疏月靜坐在一旁,豎起耳朵聽著二人談話。
大概是因為有些事不方便在她面前說,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,然后走出了帳外。
“你覺不覺得,這一切太過于巧合?”陸崢朝營帳內(nèi)努了努嘴。
“什么巧合?”“我不信你沒看出來,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,潛進你身邊,就連那黑龍寨的匪徒也主動前來求和,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另有所圖嗎?”薛疏月在營帳內(nèi),透過營帳上的剪影看到二人攀談,可能是軍中秘事,不便她一個婦人傾聽,她掃視了一下裴昭野的營帳,是否能在這里找到一些黑色蛇形圖騰的線索?見二人繼續(xù)攀談,薛疏月起身,在裴昭野的營帳內(nèi)尋找,角落處藏著一只木匣,并未上鎖,薛疏月走過去打開。
豈料這其中的內(nèi)容,讓她一陣發(fā)寒!上面赫然是幾個大字,已查明,薛家獨女確實流落在外。
薛疏月手不自覺發(fā)抖,額間溢出了細(xì)汗,然后猛地看向帳外,趕緊將這信紙重新折疊上,然后重新塞進木匣中。
既然裴昭野早就知道她并非薛家獨女,又為何不戳穿她,任由她留在軍隊,他是否跟薛家的滅亡有關(guān)聯(lián)?裴昭野何時得知的?裴昭野不戳穿她,是否有別的目的?此地不宜久留,就算裴昭野能護著她不被滅門仇人追殺,但是裴昭野目的不明,她不能再于軍中停留了。
既然裴昭野不能為她所用,但便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。
等進了黑龍寨,裴昭野單槍匹馬,肯定不是冷七的對手。
她深呼吸平復(fù)了一下心情,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原位,見陸崢已經(jīng)離開,只有裴昭野一人走進來。
“明日,你與我一同啟程,前去黑龍寨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