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想到好幾次都事件都發(fā)生在夜晚,楊婉笙和段之逸約好夜里一同巡視鎮(zhèn)子后,便各自回房早早休息了。
子時夜半,楊婉笙帶著濃濃的困意,借著一處竹梯,爬上屋頂。
連輕功都不想用了,就這么慢慢摸上去后,找了屋脊一角,扒著,接著未醒的睡意,昏昏沉沉的。
反正段之逸要是來了,應該會叫醒她。
楊婉笙這么想。
已是夏末,夜里的風有些涼颼颼的,吹得發(fā)絲一抖一抖。
迷迷糊糊地不知道過了多久,楊婉笙感覺身上暖和了起來,風也不那么大了。
她很舒服地蹭了蹭,好像抓到了件軟乎乎的衣服。
楊婉笙緩緩睜眼,看見身上裹著一件披風。
她面前的屋瓦上,映著一個人影,大概蹲坐在她身后,正好擋住了吹來的風。
她稍微清醒了些,下意識地問道:“段師兄來了怎么也不叫醒我。
怎么樣現(xiàn)在有什么異常嗎,要不要分頭,一人劃一片區(qū)域?”在她后方的人并沒有回應。
楊婉笙回頭,只見一個男子斜斜地坐在屋脊上,玄色的夜行衣融進夜色,唯露出一截白玉似的下頜。
銀制的面具覆住上半張臉,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。
他不是段之逸。
“是……郁公子嗎?”“萬姑娘,夜里風大,不如回屋休息,我?guī)湍愣⒅?/p>
”“那怎么行,我跟段師兄約好了,而且你也不了解這里的情況。
誒?郁公子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回答這個問題似乎很為難郁聲,他思索道:“嗯……可能是你我有緣吧。
”他稍稍靠近楊婉笙,楊婉笙不知他是何意,微微低頭向后縮了縮。
郁聲伸手撫去了楊婉笙額上的一根白毛,剛想對披風掉毛一事道歉。
楊婉笙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剛撐著屋瓦的手有些冰涼,抓到郁聲腕上時,他不住一顫。
“你這手鏈摘掉吧。
”楊婉笙看向郁聲手上的那串暗紅色碎石手鏈,那碎石在月光中幽幽地反著光,“這鎮(zhèn)子里的紅疹病大概與手鏈有關,小心為上。
”郁聲卻是一抽手,脫離了楊婉笙的抓握:“我無妨……”沉默了片刻,實在不知要怎么接下去,郁聲一個轉身便躍走了,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。
楊婉笙愣在原地:好奇怪的人啊,來得莫名其妙,走得更莫名其妙。
不是才說著要幫我盯梢嗎。
好吧,確實是被我婉拒了。
楊婉笙站起,四處張望了下,沒見到段之逸的人影。
想想,不應該啊。
她迅速下了屋,回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