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素來貪歡,唐煦遙又老是忌憚他心臟不好,不肯吻深一些,久一些,一直很是想念,所以美人自然也不顧不上腹脹疼痛,只管與唐煦遙溫軟的舌頭相繞,摟抱著親吻。
同時刻,駱青山已經(jīng)叫著廖無春到了江府,皇宮那邊無須通報,只要廖無春回去后復(fù)命就是,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不專伺候皇帝了,作為東廠和西廠共同的主人,他在朝政中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都不為過,如此坐大,他已經(jīng)不必再為著生計(jì)發(fā)愁了,像個跟班一樣時時繞在皇帝屁股后面,隨時出宮,是皇帝給他的特權(quán),從大琰建立之初到如今,廖無春之前,無人開此先河,他可是頭一個。
現(xiàn)在皇帝身邊是元鳴在伺候,他是廖無春的心腹,又出任西廠提督,這么一來,廖無春省心極了。
廖無春來時,還提了許多貴重的糕點(diǎn)和鹵肉來,更有皇帝賞了廖無春的名酒,他沒舍得喝,與糕點(diǎn)鹵肉一并帶來江府了。
王爺和王妃喜歡吃什么,廖無春并不知道,所以只挑了最貴的買,除此之外,其中自然有江翎瑜最愛吃的荷花酥,唐煦遙愛吃的玫瑰銀絲餅,其實(shí)說愛吃銀絲餅,倒也算不上,唐煦遙這人從小就不愛吃零嘴,只認(rèn)飯菜吃,不過是美人吃些餐前的小糕餅,要唐煦遙陪著他一起吃罷了,吃上一塊銀絲餅,讓廖無春看見了,自此在印象里就成了他愛吃的東西。
王爺見廖無春提著東西,笑說:“無春,我叫你來議事,拿東西來做什么?”
“王爺,我此行也算是看望您和家眷姻親,慶賀王爺冊封之喜的,”廖無春見唐禮來收禮物,將手上這大包小包的送上去,邊說,“可惜我身份在此,無論如何,送出來的東西總是有些寒酸的,只望王爺不嫌棄了?!?/p>
“寒酸什么,這點(diǎn)心是極貴的,”王妃正為親王披上一件衣服,搭話說,“這味道,定是里頭有一件桃花酥,想必王爺是會喜歡的?!?/p>
“喜歡,”親王握住王妃為自己打理衣裳的手,望著她溫柔的眼,笑說,“要是能與夫人同食一塊桃花酥,那就更好了?!?/p>
王妃聞言,臉紅起來,輕聲說:“那當(dāng)然好,我這就回房去,等著王爺。”
王妃臉紅,是因?yàn)檫@同食一塊桃花酥,就是王爺和她青梅竹馬時,他哄著她的小把戲,現(xiàn)在唐煦遙都那么大了,白駒過隙,恍然三十年,王爺每每提起此事,王妃依舊是羞,兩個人至今還像新婚時那樣甜蜜。
廖無春則此事記在心里,下次送禮,還是要記得買桃花酥。
“唐禮,你拿些糕點(diǎn)送上來,”威親王就坐,“青山這孩子一早就跟著我去紫禁城,都中午了,還沒吃東西呢,無春說不定也沒吃,多拿些來。”
唐禮送糕點(diǎn)是很講究分寸的,各色點(diǎn)心每樣三塊,用大白玉盤裝的,很是漂亮,糕點(diǎn)上桌,駱青山一眼就看見那荷花酥了,這個酥餅真是太好看了,又好吃,駱青山只吃過一次,一看到就饞得慌,知道貴重,很不好意思拿。
“想吃就吃嘛,”威親王見狀,拿著荷花酥放在駱青山面前的小碟子里,“我倒覺著,這改過的味道和原來的老荷花酥差別太大了,不如原先的口味,不過我們霖兒最愛吃了,他大抵是更愛吃新的,這點(diǎn)心鋪?zhàn)右舱嬗斜绢I(lǐng),竟然知道孩子們喜歡吃什么?!?/p>
“我許是只吃過新的,以前家里窮,掙了錢要先糊口的,如此貴重的點(diǎn)心,我只看過富人家拿著逗小孩笑,從未奢求能吃上過一次,”駱青山拿著荷花酥左看右看,舍不得下口,說道,“唯一吃過的這次,還是世子爺給我買的,他聽我說不曾吃過,心疼我家境清寒,就為我買了,這輩子能遇到王爺和世子爺,是我天大的幸事,應(yīng)是我這一生的運(yùn)氣都用在這了?!?/p>
親王笑起來:“你這孩子,一塊酥而已,是我兒子的舉手之勞,你不必掛心,以后想吃就來告訴我,我給你買就是?!?/p>
威親王雖是這么說,心里卻是很高興的,唐煦遙很懂得愛護(hù)下屬,也知他人窘境而不明說,悄悄地就把事辦了,很好,親王之子,當(dāng)有親王之姿。
廖無春端起茶杯:“王爺,您叫我來,是出了什么事嗎?”
“林知春說,我的孩子們在保定府出的意外,并不是他所為,”親王將在私刑房問出來的事如實(shí)告訴廖無春,“還有何蓉的那樁案子,也不是他派人去做的,我?guī)е嗌饺?,他是一問三不知,唯一有價值的線索,就是知道人不是他殺的。”
廖無春皺眉:“他是不是在說謊?”
“不像,”親王輕輕搖頭,“以我多年與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經(jīng)驗(yàn)來看,林知春說的是實(shí)話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