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圣上關心。”
江翎瑜行禮:“臣聽說圣上為一件案子煩憂,特來為圣上排解?!?/p>
崇明帝龍顏大悅,正要夸贊江翎瑜,卻先聽見周竹深嘀嘀咕咕:“日日抱恙,倒是早該病死了,來時又生龍活虎,真不是裝的?”
此言一出,小聲聊天的官員也都緘口不語,朝中霎時間安靜下來,周竹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聲太大了,正尋思著裝傻充愣,含糊過去,唐煦遙先一步上前,離著周竹深只有咫尺之遙,言語中很有些怒氣:“周首輔,本將軍問你,在這朝堂之上,為何對江大人出言不敬。”
江翎瑜不怒反笑,
狐眼微微瞇著,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,一言不發(fā)。
周竹深心虛,
說話都沒什么底氣:“這朝堂之上,
將軍質問本官,
是要違背朝綱嗎?”
“依朕看,”皇帝說,
“朕的侄兒已經待你很謙恭了?!?/p>
周竹深自認為是親王的女婿,皇帝總該給自己點臉面,決意惡人先告狀:“皇上,
請您為臣做主,在這朝堂之上,平陽郡王長子行為不端,讓臣很是惶恐。”
“惶恐?哼,”唐煦遙輕笑,
“周首輔,你是該惶恐,科舉不第,
爛命一條,
我是圣上的侄兒,
我為大琰在戰(zhàn)場上拼殺四年,
難道皇親國戚就能做酒囊飯袋嗎,
你什么本事都沒有,想要麻雀變鳳凰,強要了旻親王的長女,入贅親王府,你老糊涂了吧,
這樣的過往很光彩嗎,你知不知道你的脊梁骨都被人戳爛了,還以長輩自居,讓皇叔來管教我,沒臉沒皮的東西,你比誰都知道這內閣首輔是怎么來的!”
此言一出,四下寂靜片刻,在場官員皆是竊竊私語,周竹深有些惱了,臉上實在掛不住,抬眼望一望皇帝,他端坐,臉上沒什么表情,沒有幫著說話的意思,更沒有譴責唐煦遙的打算,周竹深氣急敗壞,竟想動手打唐煦遙的嘴,剛抬手,就讓唐煦遙捏住了干枯的腕子,動彈不得。
江翎瑜含笑開口:“周大人,你急什么,是將軍說對了嗎?”
“你,”周竹深沒成想連江翎瑜都知道這件事了,破口大罵,唾沫星都飛濺出來,“賤人,輪得到你來教訓本閣?”
“皇上,”江翎瑜佯裝十分委屈,秀眉微蹙,跪下給皇帝磕了頭,“周首輔辱罵微臣,他年歲大,又自視皇親國戚,微臣并未先出言侮辱他,怎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