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忽然想起一件事來:“夫君,你說,廖無春前來為何不講大理寺卿的事?”
“嗯,”唐煦遙隨口說,“想必是還沒做?!?/p>
江翎瑜有些不滿:“這都商量好了,他何故改了主意?”
“廖無春不是不守信用的人?!?/p>
唐煦遙安撫美人:“或許他是有難處,待合適時,他會做的?!?/p>
“也對,廖無春做事可靠。”
江翎瑜又不那么生氣了:“那就當(dāng)他有難處吧,明日一早我跟你一同去紫禁城,親自問問他就是了?!?/p>
此時正值早春,比起數(shù)九隆冬,已經(jīng)暖和許多了,美人睡在唐煦遙懷里還直說著熱,天蒙蒙亮,就折騰醒了唐煦遙。
“夫人,”唐煦遙揉著眼睛,“怎么了?”
“熱,不抱著了好不好?!泵廊嗽敢夂吞旗氵b抱著睡,可實(shí)在熱得一身薄汗,很不舒服,口中言此,卻緊緊攥著他的手,不肯松開。
“好,”唐煦遙知道美人身子弱,冷了不成,熱了也不成,乖乖挪開些,“這樣可好些?要是不成,我就去拿扇子,為夫人扇一扇風(fēng)?!?/p>
“不要,”美人與唐煦遙離得不是很近,側(cè)身而臥,握著他發(fā)燙的手,指尖細(xì)膩的肌膚摩挲那大手上的繭子,“其實(shí)你也熱是不是?掌心都發(fā)燙了?!?/p>
“是熱,”唐煦遙困極了,有些睜不開眼,只露一道縫,勉強(qiáng)看到瞳仁,輕聲答美人的話,“我只是舍不得松開夫人?!?/p>
“睡吧,”江翎瑜笑得溫柔,將素手搭在他腰際,慢慢地?fù)?,“你困著呢?!?/p>
唐煦遙困得迷糊,“嗯”了聲,就又睡著了,江翎瑜已經(jīng)睡醒了,就借著燭火盯著唐煦遙看,想著等到上朝的時辰再叫醒他。
唐煦遙睡熟了,平日夜里都安穩(wěn),到天亮也不怎么翻身,唯獨(dú)這一次,竟挪過去摟住身邊的江翎瑜,抱得很緊,唇瓣微啟,正輕語什么,江翎瑜湊近了聽,發(fā)覺他說的是:“我怎么找不到夫人了?!?/p>
“傻子,”江翎瑜也顧不上熱不熱了,與唐煦遙相擁,柔聲哂他,“夢里也想著我?!?/p>
江翎瑜習(xí)慣這樣了,不常道明心中所想,其實(shí)這話說出口,是滿眼寵溺的。
江翎瑜像是小狐貍,喜歡被捧在手心,又不愿意輕易被誰琢磨透了心思,愛意都藏匿在一次次口是心非里,有時也直白回應(yīng)唐煦遙的求愛,只言片語,哪怕只有一句“我愛你”,能讓唐煦遙夢里都在笑。
唐煦遙醒時,離著上朝還有半個時辰,睜眼看時,江翎瑜被自己緊緊摟在懷里,熱得額頭浮了些微汗,趕忙松開,實(shí)在不知所措:“夫人,對不起。”
唐煦遙實(shí)在記不得為何會抱著江翎瑜,都已經(jīng)知道他怕熱了,唐煦遙不知他是不是生氣了,側(cè)臥在床榻上,呆呆地望他。
“沒事,”江翎瑜隨手拿了擱在枕邊的干凈帕子,為自己擦拭著染了薄汗的發(fā)絲,“我見夫君這樣思念我,就抱著了,即使相愛,真心也難得,你想著我,我何故推開你?!?/p>
唐煦遙還是發(fā)懵:“夫人沒生氣嗎?”
“生什么氣,”美人雪白的指頭輕輕捏著唐煦遙的鼻尖,狐眼瞇著,唇角含笑,“瞧你說的,難不成我平時都是故意生氣刁難你?”
“自然不是的。”
唐煦遙看著美人直了眼,湊上去就吻他的軟唇:“我夫人天下第一好?!?/p>
“該起來了?!?/p>
美人舔舔唐煦遙shi熱的舌頭,輕推開他:“說好的今早要上朝呢。”
“夫人身上出了許多汗。”
唐煦遙坐起來:“我為夫人用熱絹?zhàn)硬烈徊?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