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你舒服些?!?/p>
“躺下就睡著了,我不能讓我的寶貝自己忍著疼?!?/p>
唐煦遙真是困得厲害,還硬撐著要陪江翎瑜,口中念叨:“我愛霖兒,霖兒真好,
我的寶貝是天下第一好的,我要一直陪著寶貝,霖兒別不要我?!?/p>
“你是困糊涂了,”江翎瑜讓唐煦遙這傻樣逗笑了,可此時畢竟腹痛不適,笑也不敢太放縱,腰腹動一下實(shí)在太疼,單是輕輕幾聲,就收斂了,滿眼憐愛不減,“光是說些玩笑話了?!?/p>
“不是玩笑話,夫人,”唐煦遙迷迷糊糊,說話像是哼哼,開口不像辯解,更像是自證,聽著江翎瑜說自己開玩笑,真是有點(diǎn)著急了,字句說得比以往快,還特別委屈,心里各種情緒堆疊時,他依舊溫柔,“我是真心愛夫人的,這樣的事,我何曾開過玩笑?!?/p>
“好好,”江翎瑜揉揉他的腦袋,“我知道的,夫君是全天下最愛我的人?!?/p>
“不許別的男子愛你,誰敢喜歡你,我就把他們都?xì)⒘??!?/p>
唐煦遙晃晃腦袋,終于比剛才清醒些,專心哄起江翎瑜來,總算不那么瞌睡,睜開眼好好看著他,這燭火燒得很穩(wěn),屋里也亮,什么都看得清楚,他這染過冷汗又凌亂的額邊碎發(fā),淡白的面唇,江翎瑜強(qiáng)顏歡笑也不成,在唐煦遙眼里,他的病容就是無法掩飾的。
“我把唐禮叫起來,讓他為你燒些熱水來,就像上次夫人為我熱敷心口上的傷一樣,我給夫人敷一敷肚子。”
唐煦遙滿眼的擔(dān)憂:“都疼好久了吧?小臉都發(fā)白了,要是下次夜里再疼,叫醒我就是了,夫人既說我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,何不讓我陪著你,不許再自己忍著?!?/p>
江翎瑜輕勾唇角,沖著唐煦遙一笑,算是答應(yīng)他了,這笑顏在唐煦遙眼里,真像是心力交瘁時那樣疲憊。
“夫人,有我陪著你?!?/p>
唐煦遙低下頭,唇瓣碰在美人眉心處:“睡吧?!?/p>
美人聲軟:“又是抱著我一整宿么?夫君,我見你也很累了。”
“不累,”唐煦遙輕聲答話,“我抱著,你會睡得安穩(wěn)些?!?/p>
二更天了,京師少有還亮著燈火的去處,養(yǎng)心殿內(nèi)原本滅了的燭火,這陣子又點(diǎn)起來了,虧著廖無春今日沒溜出去,穿好了官服,站在皇帝身邊,打個哈欠也不敢出聲。
崇明帝實(shí)在是睡不著,青綠局實(shí)在讓他寢不安席,想不通的主要還是兩件事,一是為何這青綠局沉寂許久了,又重現(xiàn)江湖,二是這些人不像從前似的四處劫掠財(cái)寶,竟處處針對著江翎瑜,周竹深視他為眼中釘就算了,青綠局又是為何。
“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,”崇明帝扶著額頭,瞥向不遠(yuǎn)處的燈盞,像是看著那跳躍的火苗發(fā)呆,直著眼說,“難不成京師之內(nèi),有他們的眼線,江翎瑜承了江懷的衣缽,此事朕不曾隱瞞,為了震懾奸佞,朕故意讓此事傳開,可讓江翎瑜外調(diào)巡案,在他到各府之前都是保密的,如何讓青綠局的人提前知道呢?”
“皇上,保定府臣去得晚,到了的時候,兩位大員就已經(jīng)遇襲昏迷了?!?/p>
廖無春如實(shí)說:“這回到真定府,臣可是趕上了,青綠局來人刺殺,臣以為并非是提前知悉,是兩位大員到后幾日,都要走了,這才現(xiàn)身?!?/p>
“你的意思是,”崇明帝皺起眉頭,“青綠局的人遍布朕的疆土,無處不在,他們可以無聲無息地做任何事?”
廖無春點(diǎn)頭:“正是?!?/p>
“難啊,”皇帝長嘆,“這條路,還要走很多年,朕在位之際,能不能擒獲青綠局的壇主也難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