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蒼氣得眼珠子發(fā)紅,他這一路走的確實太順遂了,沒有受過屈辱,更沒有遭過自己私下里告訴他人的事,在外頭被開誠布公地拿出來,指名道姓地說,不禁惱羞成怒,正要拔劍,唐煦遙的聲音從敞著的朱紅大門后傳出來:“怎么,我聽說陳蒼覬覦我的夫人,確有其事?”
“大帥,”駱青山急忙去迎著,到了唐煦遙身邊,他的底氣不降反增,“確有其事,這可是陳副將親自告訴我的?!?/p>
“主帥,他竟出此言污蔑我,”陳蒼張皇辯解,“我跟隨您這些年,我的人品,您是知道的?!?/p>
“呵,”唐煦遙笑得怪,“你的人品我確實知道,這些年,你所為,我都一一看在眼里?!?/p>
陳蒼實在不覺得這是什么好話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還想為自己辯駁幾句:“主帥,您為何不信我,我真是”
“好了,”唐煦遙不想再聽他信口雌黃,轉(zhuǎn)而問他,“大黑天的,來我這做什么?”
“主帥,我聽說您回來,想來看看您是否安好?!?/p>
陳蒼作揖:“自與您一別,許久未見了?!?/p>
“你從哪知道我們的動向的,照理說,此事是為圣上密詔,連回來也不可能走漏消息?!?/p>
唐煦遙冷笑一聲:“陳蒼,你的消息真是靈通?!?/p>
陳蒼覺察事情不大對,唐煦遙跟駱青山似是知道了什么,這話里話外,都是一唱一和的,心下不禁一冷,怕得汗毛直立,涼風一吹,他險些身子都顫起來。
“主帥,”陳蒼見勢,只好先服軟,“我不敢?!?/p>
“罷了,天黑風急,你快些回校場吧?!?/p>
唐煦遙懶得跟他廢話:“不要耽誤操練新兵,圣上很重視這件事的,莫要再讓你的疏忽去牽連我,這樣的事,我可不想聽你跟我說第二遍。”
陳蒼輕聲說了“是”,這就要走,駱青山也跟唐煦遙告別,卻讓唐煦遙留下了:“且慢,青山,你有些東西落在我這了?!?/p>
駱青山一頭霧水:“什么?”
唐煦遙說:“你剛做副將時,我送了你一把從外族繳來的匕首,嘉獎你的,你倒是忘在我這了。”
“噢,”駱青山下意識摸摸腰間,當即就觸碰到那冰冷的刀鞘,唐煦遙所說的匕首,好好地掛在腰帶上,他即刻反應過來,唐煦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,就順勢陪了笑臉,“還真是,看我這記性,大帥送我的匕首,如此多年,我都隨身攜帶,就是今日忘了?!?/p>
“嗯,”唐煦遙轉(zhuǎn)身往回走,“我沒給你捎來,是想著這一天你也沒吃上一頓熱飯,過來吃些,正好把你的匕首帶回去?!?/p>
“青山,你也太冒進了。”
唐煦遙帶著駱青山回府,找到一僻靜處,說:“怎么打草驚蛇,現(xiàn)在他就對你有了防范,事情實在不好辦了?!?/p>
“說來也是,”駱青山撓撓頭,“大帥,我也是忍了太久,今日有些急躁?!?/p>
唐煦遙想了想,覺得駱青山這些年是苦,也沒苛責他:“嗯,此話不假,說出來,你心里好受些也就是了?!?/p>
“不過,大帥,我手中有兩條人脈,”駱青山想到辦法了,“都跟陳蒼很熟?!?/p>
唐煦遙來了興致:“哦?”
“一個陳蒼府上當差,跟他的管家差不多,能搜羅到他不少瑣碎事,說不定就能找到很重要的東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