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從前很能忍痛,自與唐煦遙相戀,恩愛至極,唐煦遙是把江翎瑜當(dāng)成心尖上那塊軟肉愛著的,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忍著了,每每難受,都想讓他趕緊抱抱揉揉,適逢他病了,江翎瑜不愿意叫他,可腹中抽痛難熬,還是握著他的手腕子晃了晃,輕聲招呼他:“夫君?!?/p>
“嗯,”唐煦遙這陣子其實都快睡醒了,答話時嗓子里喑啞不減,可也有了些精神,“夫人怎么了?”
美人弱聲回話:“夫君,我肚子疼得太厲害,給我捂一會好不好?”
“怎么肚子疼了?”
唐煦遙倏地清醒過來,趕緊搓搓手,順著他松垮的寢衣探進去,掌心覆著他的胃,才剛剛碰上,就感覺到他軟腹里頭有一塊冷硬的地方,筋結(jié)在手掌下頭不斷地抽搐,唐煦遙記著,先前他胃里犯這樣的毛病,真是揉不得,碰一下都拼盡力氣往后躲,加之他針刺后滿身淤青,也只能這樣捂一捂,心里急得冒火,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想美人能好轉(zhuǎn)些,尋思著辦法:“是不是著涼了,叫高功過來看看可好?”
“不要,”江翎瑜疼得直蜷身子,還總是想翻身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不管怎么待著,就是緩解不了腹中劇痛,忍不住軟嚀出來,“呃,我不想扎針,夫君,別叫他來?!?/p>
“那你疼成這樣怎么能行,
”唐煦遙再不敢放任美人強忍痛楚,“還是叫高功來看看,你現(xiàn)在不比從前安泰,
有些小病小災(zāi)都可自行休養(yǎng),
我都有了讓高功常駐江府的意圖?!?/p>
江翎瑜皺著眉望向唐煦遙,
雖不大愿意,但也無可辯駁,
只好默許了。
溫高功這個時辰已經(jīng)起來了,換上衣裳,在雪中舞劍健體,
江府子時之變,他多少也聽到了風(fēng)聲,心想著在辰時上刻肯定要做驅(qū)邪法事,這陣子算是得閑鍛煉,道觀中有作息明令,
早晚功課都是按時按點的,來此多日,溫高功都沒有主持道場了,
冬日天不亮就穿戴整齊的習(xí)慣是不好改的,
適時見到唐禮前來,
說明來意,
拿起藥箱跟著他走了。
溫高功路上聽唐禮敘述事情的全貌,
路過事發(fā)的臥房時,還瞥了眼,尸體早就拉走了,青磚石地面上的血污也擦拭干凈了,只是房門大敞四開,
散散腥氣。
“江大人又不好受了么,”溫高功跟隨唐禮進來,“我看看。”
江翎瑜不那么怯生生的了,撩起眼皮盯著溫高功看,人怪安靜的,溫高功只瞥一眼就看出來端倪:“江大人,您精神好些了?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,”江翎瑜皺眉,突然被看穿心思,感覺莫名其妙的,“我又不曾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