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惱,還饒有興味:“你聽見了?”
“是啊,”朱太醫(yī)找出一會子要用的針,
在一張紅布上整齊地排開,
“您聲音怪大的,
那還能聽不見?!?/p>
“你可成婚了,”江翎瑜一臉認(rèn)真,
“有家室了嗎?”
朱太醫(yī)點頭:“回大人的話,有了?!?/p>
江翎瑜難得一本正經(jīng)地跟朱太醫(yī)有來有回的說話:“成婚不喝交杯酒,什么時候喝,
在地底下嗎?”
朱太醫(yī)聞言就沒了答話,也是想到江翎瑜和唐煦遙頻繁遭毒害,雖身世顯赫,卻實打?qū)嵉厥且粚嗝x鴦,免得得罪人,
就先給江翎瑜扎針溫止心痛,才隔著衣料扎上兩針,江翎瑜再度開口:“我們是私定終身,
我想你也聽明白了,
這確實不是什么好事,
你可知道,
這許是我這輩子只能喝一次交杯酒了,
皇上指婚,說是撮合我和將軍的金玉良緣,我只怕是沒有命和我心愛的將軍共赴洞房花燭夜?!?/p>
“好了,霖兒,”唐煦遙低頭輕吻美人的眉心,
溫聲哄著他,“霖兒不怕,你我一定會喝上第二次交杯酒的?!?/p>
朱太醫(yī)見美人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越發(fā)覺得自己剛才態(tài)度實在是差,不分青紅皂白就苛責(zé),既然話都說開了,忙與他道歉:“柱國大人,是我不懂事了,嘴笨就算了,還不知道問一問緣由,柱國大人莫生氣了,明日我在太醫(yī)院,與太醫(yī)院使一同值守,時刻待命,要是大人飲酒,胃里不適得厲害,來叫我就是?!?/p>
江翎瑜懶得追究這些不大不小的冒犯,點點頭:“嗯?!?/p>
說話間,針就都扎上了,扎了針不行,還要等許久,江翎瑜心臟跳得急促,很不好受,抬起手攥一攥唐煦遙的指頭,弱聲喚他:“乖乖?!?/p>
“嗯,”唐煦遙覺得美人喉間聲息很小,就側(cè)過頭,耳骨湊近美人有些干澀的唇瓣,“夫人怎么了?”
“小乖乖,”美人疲憊極了,闔上雙眼,“我想躺下。”
“好?!碧旗氵b將懷里虛弱的美人放下,還仔細(xì)地護著他身上的針,銀針如絲,挪動時還微微彈動,美人肌膚軟薄嫩白,裹著青色的血脈,素手冰涼,心口還是很熱的,唐煦遙喜歡觸碰他溫軟的心腹,抱著他躺下后,掌心摸著他臍周的軟肉,還吻了吻眼前那肉乎乎的唇,聞上去覺得有些干澀,于是抿在口中,幫著他潤一潤。
美人撩起眼皮:“乖乖,你親我了?”
唐煦遙“嗯”了聲:“夫人不喜歡嗎?”
“喜歡,”美人眉頭輕蹙,柔聲向唐煦遙索吻,“還想和乖乖親。”
“扎完針就親,”唐煦遙將被子拽上來,覆在江翎瑜下腹處,生怕他涼著了,順勢支著身子臥在他身邊,掌心在美人臍周壓著,隔著被子輕輕撫摸,“夫人睡一會,待醒來,心臟就不疼了?!?/p>
江翎瑜與唐煦遙對視,將信將疑:“真的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