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熱呀,”江翎瑜逗弄躺著的唐煦遙,“來,夫人抱乖乖。”
“不要,”唐煦遙滿眼委屈,“夫人會心悸?!?/p>
“那抱著總好了嘛?!?/p>
江翎瑜念著唐煦遙腿疼,自己往前挪了些,和唐煦遙相擁鉆進被窩里,看著他濃眉大眼,明明很英俊,細看之下總有些耿直憨厚,江翎瑜瞇眼笑起來:“乖乖真可愛。”
唐煦遙被夸得不好意思,臉直往江翎瑜頸下埋,灼熱的氣息相互繾綣。
江翎瑜哄好了唐煦遙,在他心里最大的事也就算是擱下了,人一安穩(wěn)下來,就容易回想從前種種,不禁愁上心頭,輕嘆一聲。
“怎么了,”唐煦遙聽美人嘆氣,從他懷里抬頭,“夫人為何愁眉苦臉的?”
“是不是…”
唐煦遙不等他開口,又自責(zé)起來:“是不是我太煩人了,對不起。”
“因為你做什么,”江翎瑜安撫他,“我是想從我做官起,陸續(xù)發(fā)生的幾樁大事,現(xiàn)在何蓉又死了。”
“說起何蓉的死,其實疑點頗多,比起懷疑青綠局,我更覺得是周黨下手滅口,不知你記不記得,”江翎瑜皺起眉頭,“我剛上任時,查到何蓉兒子的案件,他坦白之余,是愿意跟我結(jié)黨的,你我去保定府時,他還來報了個信,怎么回來還沒能見上一面,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,還是被滅了門。單說青綠局雖狠毒,但這絕不是他們會做的事,原本這群人就不愿意被朝廷追蹤,如今堂而皇之在京師作案,還殺權(quán)臣,明擺著挑釁皇帝么?五軍都督府的軍官士兵不計其數(shù),青綠局人員能有多么龐大,敢真和朝廷硬碰硬?!?/p>
“噢,那是不是也說明那塊玉不對勁了,一定是仿造的?!?/p>
唐煦遙恍然大悟:“兇手聽說青綠局的通行腰牌是半青半白的玉,仿造了一塊,也想拿出來碰碰運氣,自己sharen,再栽贓嫁禍給青綠局,只是我們在保定府陰差陽錯弄到一塊真的,這才識破詭計?!?/p>
“嗯,大概就是這個意思,”江翎瑜點點頭,“由此推測,青綠局和兇手不但不會結(jié)盟,反而互相厭惡,但凡兩伙人湊到一起有一絲利益可圖,都不可能如此栽贓,我倒覺得,兇手是想借你我之手除掉青綠局,然后讓朝廷以為天下已定,放松警惕,他們再從地方行惡事。”
“嗯,”唐煦遙才想說要查清兇手所在實在是難,又想起江翎瑜提了周黨,很是疑惑,“夫人,明明賊寇的身份還是個謎,你為何說周黨下手的可能更大,周竹深曾有明顯的動向么?”
“沒有,”江翎瑜反問唐煦遙,“可我們所知范圍內(nèi),認(rèn)識何蓉的,跟青綠局同樣被朝廷視為眼中釘?shù)囊换锶?,是以誰為首腦的?”
唐煦遙即刻答話:“周竹深。”
謎底就在謎面上,當(dāng)然是周竹深,當(dāng)初江翎瑜被強推上任,承江懷衣缽,不就是皇帝要徹底清除周竹深及他一眾黨羽。
一個問題稍有進展,新的疑問就接踵而至,周竹深殺何蓉的動機在哪,血都在宅子里頭,院墻外什么都沒有,是否坐實了周竹深真的勾結(jié)江湖上的幫派,收買這些武功高強的人燒殺搶掠,意圖做比貪贓枉法更大的事。
江翎瑜眉目凝重,一切皆有可能,但前提是,幕后元兇真的是周竹深,所有的推敲就都能成立。
想到這,江翎瑜忽然想到什么,齒間“嘖”了聲:“不好,事情有些不對了,我總是覺得何蓉遇害一事太過于蹊蹺,不禁多想了些,越想就越后怕?!?/p>
“什么,”唐煦遙聽著美人開口,思緒被打斷,撩起眼皮看著他,很想幫他分擔(dān)些,“夫人,可以跟我也說說嗎?”
“何蓉出事前見我最后一面時,告訴我周竹深去過保定府?!?/p>
江翎瑜猜測:“你說,會不會是他與我結(jié)黨一事被撞破,周竹深才動了殺心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