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翎瑜不情不愿地“哼”了聲,也算聽了唐煦遙的話,把廖無春跟駱青山肉麻壞了,說三兩句話就借機逃出去了。
唐煦遙見人走,光明正大地摸摸江翎瑜搭在方桌上的素手:“霖兒,今日天好,外頭挺暖和,咱們出去走走?”
江翎瑜唇角含笑:“嗯。”
來京府這么些日子,兩個人還不曾好好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里頭有個小花園,一看就是就是無人打理,沒花枝子也沒什么樹,大冬天的,到處衰草連片,著實難看,好在暖和,就權當曬太陽了。
“簡寧,”江翎瑜精神好多了,雖想像往常一樣撞進唐煦遙懷里,但實在忌憚心口上的傷,只好溫柔地偎進去,讓他抱著,被凍得發(fā)涼的耳骨貼在他頸下,柔聲嬌膩,“我回去想睡覺,不想見皇帝。”
“好,”唐煦遙滿眼寵溺,掌心撫著美人的背,“到時候我去一趟,就說你身子不適得厲害,待養(yǎng)足了精神再來?!?/p>
江翎瑜點頭:“好呀?!?/p>
今日是晚上設宴,故而中午就吃些尋常的,不過江翎瑜精神好了,眾人就在正堂圍坐一起用膳,似有似無地聊些要緊的事。
駱青山覺得自己很像是個局外人,雖然與陳蒼一同隸屬唐煦遙的麾下,但如今與陳蒼算是鬧掰了,到保定府一趟,與江翎瑜跟唐煦遙共事,耳濡目染地都是些明暗權斗,他意識到,必須要另謀出路了。
駱青山實在是感激唐煦遙,要不是他這次毅然決然選了自己前來,一輩子也別想醒悟,要永遠給陳蒼做陪襯,成了他的擋箭牌。
不等駱青山開口,唐煦遙一邊給江翎瑜夾些清蒸的魚肉,一邊說:“青山,與我們共事這么久了,一點表示都沒有?我倒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了?!?/p>
廖無春拿著酒盅,倒了些蓮花白,自顧自小酌,聽著唐煦遙的話,也頗玩味地盯著駱青山。
駱青山聞言一怔,果斷撂下筷子,試探著問唐煦遙:“主帥,此次我能前來,果真是主帥的話?”
“何止,”唐煦遙如實告知駱青山,“你眼前的所有人都曾參與此事,廖提督功不可沒,如果不是提督火急傳信,我們也沒有資格選你前來?!?/p>
廖無春支著腦袋,抿了一小口蓮花白:“我看不上陳蒼,見他就煩。”
駱青山一遍遍道謝,要不是眾人攔著,他怎么說也得跪下給眼前的仨人磕響頭。
廖無春撂下酒盅,臉頰泛紅,翻著眼睛媚笑:“駱副將,聽了我們的秘密,就要做我們的人咯?!?/p>
黨林叢立,親近人當然是越多越好。
夜里晚宴,還是那些高規(guī)格的菜色,海參魚膠,松茸雞湯,還有一成不變的開水白菜,這回是有兩位病人,唐禮有意多做了幾例清淡的菜品,免得他們許久不吃油膩的,一下子腸胃受不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