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煦遙點(diǎn)頭:“知道了?!?/p>
江玉像獲了大赦似的跑出去了,江翎瑜聽見門響,確定人走,才緩緩睜眼,迎面就是滿目擔(dān)憂的唐煦遙,對視之際,他想不明白剛才的話,就問唐煦遙:“簡寧,你們在說什么?”
“我進(jìn)來是想跟你說的,”唐煦遙柔聲笑了,“奈何我真的沒出息,讓我的小孩迷得神魂顛倒,大事小事都忘了?!?/p>
不過唐煦遙不想承認(rèn)自己是記性差,問美人:“心肝兒,你說我這隔三岔五忘事,是不是因?yàn)槟且粓龈邿???/p>
江翎瑜一時(shí)語塞,明眸眨了眨,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因?yàn)榻徼びX得不是,唐煦遙其實(shí)相當(dāng)能記事,大到江翎瑜身子上極多的病癥各需何種藥方,揉腹中筋結(jié)的力道,小到哪里有痣,哪里白些,哪里的瘢痕像是胎記,甚至哪里的肌膚最軟嫩,唐煦遙倒背如流,上手碰江翎瑜兩種地方準(zhǔn)得離譜,一是按下去就劇痛的各個(gè)穴位,二是渾身的癢癢肉,哪個(gè)都是命脈,能把刺兒頭美人收拾得服服帖帖,反骨再大也得收斂個(gè)一時(shí)半刻。
江翎瑜想起這個(gè),很有些不滿,沖著唐煦遙瞇眼:“你將對我的無微不至分出去一些,可不就什么都記住了?”
“那怎么行,”唐煦遙垂眸,他的眼簾也是細(xì)密纖長,濃眉輕蹙,小聲嘀咕,“你是我要娶過門的夫人,眼皮上有幾道褶子我都要知道,要記住?!?/p>
江翎瑜桃花眼睜圓了:“?”
江翎瑜突然覺得唐煦遙有點(diǎn)怪,很大程度上來源于他近乎病態(tài)的占有欲,克制不住地要自我探求,或者通過詢問得知江翎瑜的任何細(xì)節(jié),還要不斷深究,想要了解得面面俱到,然后牢牢記住,每天都想看一遍。
就為了證明,江翎瑜是唐煦遙的人,江翎瑜的一切他都知道,并且比任何人都知道,他要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和江翎瑜粗暴地?fù)砦牵芍蛔哟螋[親熱,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權(quán)。
好病態(tài),好偏執(zhí),江翎瑜好喜歡,好享受。
情投意合的兩個(gè)瘋子談情說愛,生逢盛世,沒有生離死別,等到脫了婚服,花燭燃盡,就剩下琴瑟百年。
不過唐煦遙暫時(shí)不明江翎瑜的心思,反應(yīng)過來,只是覺得自己話說得很有些冒昧,偷瞄江翎瑜,想看看他生氣沒有。
江翎瑜倒是活潑得很,睜大了眼睛湊近給唐煦遙看,唇角輕勾:“
那可快些,一會子忘了算數(shù),一只手都數(shù)不清了?!?/p>
唐煦遙抱著美人怔了:“?”
頃刻之間,唐煦遙就尋思明白了,又眉飛色舞,唇抵在美人雪白的頸間亂吻:“原來你是好我這一口。”
“嗯,”美人氣喘吁吁,揣著明白裝糊涂,“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傻牛?!?/p>
唐煦遙沒說話,也不吻了,直勾勾地盯了江翎瑜一會,收斂思緒,著重給他捋著心口,手壓得稍重,掌下緩慢撫著道道xiong骨,幫他順下幾口氣,邊說:“我倒是忘了正事,那伙人是廖無春派來衛(wèi)護(hù)你我的,剛才就說是有事見面詳談,咱一會得去看看,是什么東西那么重要?!?/p>
江翎瑜歪坐在唐煦遙臂彎里,側(cè)過頭,額角枕著他健碩的肩,唇間哂笑:“廖無春可真把我這個(gè)病秧子當(dāng)回事,看來,你我回了京師,得陪他做一個(gè)死局?!?/p>
江翎瑜知道廖無春因?yàn)檎l坐臥難安,近些日子看了些新書,心生一計(jì),干脆做一個(gè)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局,再請君入翁,sharen于無形。
像是江翎瑜這朵嬌艷的官場交際花的慣用手法,笑面美人皮,一顆猛虎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