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??”
唐煦遙有些愕然:“他什么時候來的?”
江玉搖頭:“回唐將軍的話,這個我真沒法子問,只是帶話?!?/p>
唐煦遙一下子犯難了,江翎瑜胃難受成這樣,連鬧著疼的勁都沒了,蜷著身子窩在懷里,不抱著肯定是坐不住。
“你去傳個話,”唐煦遙垂眸看著雙眼緊閉的美人,摟緊他虛軟的身子,“江大人病了,要是廖無春不介懷禮數(shù)那就可以現(xiàn)在過來,介懷就明日。”
江玉答應(yīng)了:“是。”
廖無春在外頭等了有一會,他常出來,地方的大事小情,基本都是經(jīng)他的手,保定府的知府姓劉,一直熱臉貼廖無春的冷屁股,恨不得跪下討好,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只應(yīng)幾句話。
廖無春自然是知道劉知府的底細,這些地方大官自崇明帝登基沒怎么換過,所以廖無春才懶得多說,一回生二回熟,免得他厚著臉皮湊上來,要自己帶話回京,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江玉回來了,將話轉(zhuǎn)達,廖無春很有些吃驚:“江大人怎么又病了?”
廖無春回憶了半晌,這江翎瑜就沒有哪天是身子好受的時候,一找他不是在臥房養(yǎng)病,就是不舒服。
江玉“嗯”了聲:“我家主子向來受不住舟車勞頓,也是路上太冷,著涼了?!?/p>
“那他怎么了,叫大夫來了嗎,”廖無春摸摸懷里揣著的紙條,走到江玉身側(cè),“你引咱家去看看?!?/p>
“還在那跟咱家說話?!?/p>
廖無春走之前回頭呵斥劉知府,滿臉怒容:“朝廷大員身子不適,你還不去請大夫?再怠慢要你的腦袋?!?/p>
江玉帶著廖無春到了臥房前頭,抬手推開大門,廖無春一進去,就看見江翎瑜偎在唐煦遙懷里,閉著眼,臉色特別不好,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怎么,開門響聲挺大,江翎瑜還是那么無知無覺的,唐煦遙正拿著包了錦繡的暖爐,抵在他腹部暖著。
“唐將軍,”廖無春不自覺壓低聲音,“江大人怎么了?”
“他胃疼?!?/p>
唐煦遙將暖爐擱在腿側(cè),攏著指尖為美人按揉腹中冷硬的地方,他嗓音低沉:“我剛才就跟你說了,介懷禮數(shù)之事就不要今日來,他這樣熬一路了,我不忍心再讓他強打精神應(yīng)付你?!?/p>
“沒事沒事,那當(dāng)然是江大人的身子重要,我只是遞個信件,不需要多隆重,”廖無春識大體,在遞交皇帝手諭之前,他試探著問了句,“那個,唐將軍,您和江大人”
唐煦遙言簡意賅:“是斷袖,在一起了?!?/p>
“天賜良緣?!?/p>
廖無春勾唇輕笑:“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?!?/p>
唐煦遙手按重了些,江翎瑜本來昏睡著,劇痛一下子驚醒了他,半闔著眼握住唐煦遙的手,唇間含糊了句:“揉輕些?!?/p>
“疼了?”
唐煦遙捧著美人的臉頰,親了親他的額頭,溫聲哄他:“我仔細些力氣,你再睡會吧?!?/p>
江翎瑜想睜開眼睛看看唐煦遙,剛剛適應(yīng)燭光,眼珠還發(fā)痛,人都看不清,就跟廖無春的視線相碰。
“是,廖提督?”江翎瑜聲息弱到很難聽清,他捂著胃,還是想從唐煦遙懷里下來,廖無春慌忙起身阻攔他。
“不用不用,江大人歇著就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