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兩天卞科長都是早出晚歸,說是跟著領導你們忙公務,怎么今天卞科長沒跟著你們嗎?”
王春光自然不知道卞布衣這幾天是跟著楚廠長忙手續(xù),所以以己度人,他覺得卞布衣是去忙自己的私事去了。
所以,上起眼藥來是一點都不遲疑。
陳副廠長也沒有跟著,所以他想的和王春光差不多。
想到切腹之痛,陳副廠長一拍桌子,“什么?!居然敢這樣!這卞布衣真是無組織無紀律,仰仗著楚廠長您的重視,居然不好好工作,上班時間點不好好坐班!”
“楚廠長,這種惡劣的作風,咱們必須嚴查,不能讓咱們廠子的領導隊伍里出現這樣的害群之馬!”
楚廠長這時擺擺手笑道:“言重了言重了老陳,今天這是剛剛過了上班點,至于事情如何,今天且不知道,咱們算他遲到。”
“但是前倆天,卞科長可是一直跟著我東跑西跑,如果算他曠工的話,那我豈不是也是曠工?”
楚廠長這么一說,陳副廠長就粗了脖子,“楚廠長,咱們不能因為卞布衣是有那么點小小功勞,又得您器重,就給他輕拿輕放,這不是愛護他,這反而是坑了他??!”
“就比如今天,咱們如果不過來,是不是就發(fā)現不了他遲到早退了?”
楚廠長擺擺手,“我相信卞科長,今天即使他遲到,也肯定是跟廠子的利益有關系!”
陳副廠長氣急了,“如果楚廠長您非得這么說,那我就拭目以待,如果卞布衣他”
就在這個時候,醫(yī)療科門口傳來卞布衣的聲音,“陳副廠長,我怎么了?”
陳副廠長一個激靈,“你怎么了?你遲到了。”
隨著話音剛落,陳副廠長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,便停頓了話頭。
眾人看向鐘表,此時也不過是剛過了上班點一刻鐘。
“回來了?”楚廠長關心的問道。
卞布衣點點頭,“對,楚廠長,我回來了?!?/p>
“那說說吧,怎么遲到的?”楚廠長斜了一眼陳副廠長,對卞布衣使了個眼色。
卞布衣恍然一下,便拿出來一本書拍在了桌子上,“主要是去給咱們廠的女工人謀福利去了?!?/p>
這話一說,陳副廠長還沒有說什么,王春光就跳出來,“胡說,你明明就是去見你同學的父親了,關女工人什么事?!”
這時候陳副廠長看起來卞布衣拍在桌上的那本書,就看見封皮上的幾個大字——《muzhu產后如何護理》。
陳副廠長哈哈大笑,“卞科長,你是不是拿錯書了?你好好的醫(yī)生不當,要當獸醫(yī)嗎?”
楚廠長也是一頭霧水,他本來想讓卞布衣隨便編個理由瞞過去,但是現在他拿出來這么一本《muzhu產后如何護理》,這可怎么圓啊?
咱們這是機械廠,又不是養(yǎng)殖場,也不是屠宰場,你拿出來《muzhu產后如何護理》這本書做什么?
這時,就連在旁邊觀看的曲醫(yī)生都為卞布衣捏了一把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