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布衣雖然沒有特別崇高的理想,但也想盡自己所能的利用自己的知識改變一些醫(yī)療現(xiàn)狀,尤其是和方院長喝酒以后,這個目標更加清晰明確了。
而此時機械廠里,被處罰了兩天休息的王春光也是剛剛到崗,本來想坐下來喝杯茶水,不想廣播這時響了起來。
“勤勞的工友們,現(xiàn)在播報一則通知:醫(yī)務室的王春光同志因為不積極治療還阻攔熱心群眾幫忙,阻撓群眾醫(yī)療、誣陷群眾,對我廠的名聲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,有鑒于他崗位特殊,經(jīng)楚廠長等領(lǐng)導開會研究決定,處罰如下,處罰罰沒一個月工資,上午十點之前,下廠房搬運器械一個月。希望廣大工友們引以為戒,團結(jié)互助,不得造謠,特此通知?!?/p>
這時候的隔音效果很差,廣播聲音無處不在。
王春光一聽,瞬間冒了一身冷汗。
停工兩天還不算?這搬運器械什么的,他覺得沒所謂,但是罰沒一個月的工資,他怎么活?
本來就欠著老太太的錢,現(xiàn)在還罰沒一個月的工資,王春光只覺得原本陰暗的生活上更加烏云密布起來。
自己拿什么去接濟吳寡婦家啊?難道以后繞著吳寡婦走?
車間里頭的谷大爺本來就因為兒子受傷有些糟心,此時又聽見自己大院里的王春光受到通報批評,此時更覺臉上無光。
恰恰這個時候吳寡婦趁著休息的空檔又過來問谷大爺,更是引起工友們的關(guān)注。
“谷大爺,王春光怎么搞的?怎么還能被扣一個月工資呢?”
吳寡婦的手都要擰成麻花了,王春光這一個月的工資能給自己家買多少大米白面啊?這半年以來的接濟,已經(jīng)把吳寡婦的胃口養(yǎng)大了。
她甚至覺得王春光手里的錢就和自己家里的錢差不多,如今王春光被罰沒一個月的工資,那感覺就好像是罰沒了自己的錢一樣。
心里生疼生疼的。
“我怎么知道這小子怎么搞的?等晚上回去問一問?!?/p>
——
卞布衣拿著劉大娘給的介紹信,本來想多休息幾天,可是轉(zhuǎn)念一想,這個年月也沒有什么能玩能樂的,還不如索性去報道,正好看看這個時代的工作是什么樣子的。
想了一下,卞布衣便騎車往機械廠趕去。
這個時候都已經(jīng)上班了,機械廠的廠門都落了鎖,除了幾個遲到的人在路大爺那邊登記以外,門前這會兒倒是十分安靜。
“路大爺,我又來了?!北宀家聫淖约喊镱^拿出來一包大前門煙,給在門房登記的路大爺扔了過去。
路大爺抬頭,正好接住。
“呀,大前門的煙!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來給我老頭子買煙了?”
路大爺拆開煙,抽出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,便吸了起來,眼睛盯著卞布衣。
“當然是喜事啦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