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份的天氣說變天就變天,莊蘭蘭在街道辦工作著,安置的難民們此時不但面臨著缺衣少食的問題,連燒火的柴火都成了問題。
因為京城風(fēng)沙大,近郊的采伐都被叫停,所以一時間柴火價格暴漲。
這讓莊蘭蘭覺得卞布衣用饅頭換柴的決定十分的明智,如今要買一車柴火,可要比以前多五毛錢,自家那么多柴火可是省了多少錢,而且還都是耐燒的干木頭,哪里像現(xiàn)在城里買的木頭都有點水分?
加上那輕的木樹枝,一燒就冒煙,還容易熄火。
院里勤快的人倒是利用休息或者去遠郊撿了柴火,補上了柴火,但是王春光家里也只能高價買柴火,實在是老的老,懶的懶,王春光就像他的工級一樣,自從接班以來就沒有漲過等級,更不會想到柴火的事。
“又沒柴火燒了,讓你換錢,你倒是拿著去走動,現(xiàn)在可怎么辦。”卞老姑奶奶無奈的說著。
早前她讓王春光去準備柴火,沒想到就臨時買了兩捆,這雨季快來了,一下就是綿綿幾天,上京城送柴的農(nóng)家人因為山路難走,也很少來賣柴了,再想買柴也不是那么容易。
而廢品收購站的木頭早已經(jīng)被附近的居民瓜分殆盡,瞬間讓卞老姑奶奶他們做飯都成了問題。
就連卞老姑奶奶的炕頭也不熱了。
“我這老寒腿呀?!北謇瞎媚棠逃行┯脑沟恼f道。
看著王春光,以前她還覺得有幾分滿意的孫子,現(xiàn)在覺得他腦袋有點不太靈光,說是那些木頭都換了五個饅頭,她老人家連個饅頭影兒都沒見著。
她瞬間覺得,答應(yīng)讓王春光和卞布衣兄弟倆分家是個錯誤的決定。
誰能想到,分家后的卞布衣非但沒有餓死餓病,反而日子越過越好?
主屋里,后罩房里,下學(xué)下班的卞布衣和莊蘭蘭兩人圍坐在桌子前,打著火鍋,銅制的火鍋鍋子放到飯桌的中間,里面下面放置了燃好的木炭,鍋里則白色的骨湯翻滾著,銅鍋子周圍放置白菜、豆芽、豆腐、片好的幾盤肉。
莊蘭蘭感動得嘴角都流下了淚水。
“你這是擱哪弄的這么多東西?”莊蘭蘭有幾分好奇,畢竟錢和票都到了自己手里,按照她的預(yù)計,卞布衣即使手里有錢,也應(yīng)該不多。
“又來稿費了?!北宀家率肿匀坏膶ηf蘭蘭說道,有了稿費托底,卞布衣把空間里簽到得到的食材等拿出來,那是順理成章。
這些日子,莊蘭蘭心里覺著自己沒有虧著卞布衣的嘴,但是依著這個年月,莊蘭蘭每次也不會做太多的菜,即使是一葷一素已經(jīng)超過這個院子的大多數(shù)人了。
但對于經(jīng)歷過前世物資豐富的卞布衣來說,還是覺得自己虧了嘴,于是趁著稿費再次到的時候,卞布衣拿出了私貨,為此他還特意提前請假回來預(yù)備了這一桌火鍋。
“五月份雨天吃火鍋正好,不冷不熱的,這肉片你這樣七上八下燙一下,沾上這老京城七醬菜的芝麻醬,好吃著呢!”
卞布衣邊說,邊指導(dǎo)著莊蘭蘭怎么吃,那燙起來的肉吃起來鮮香麻辣可口的很,吃起來就不想停下。
這一口吃下去,卞布衣才覺得這日子有那么點味道了。
這年月缺衣少食也就罷了,還缺少娛樂活動,對于卞布衣來說,如果不是還有點醫(yī)學(xué)愛好,有卞家的古籍撐著,他都覺得自己可能會無聊死了。
“你也吃啊?!边B續(xù)燙了三片肉都沒有看著莊蘭蘭自己動肉吃,卞布衣便勸著莊蘭蘭也吃肉。
莊蘭蘭情緒有些低落,“想著我那些老鄉(xiāng),這時候還在吃苦受累的,還沒有一份飽飯,我這心里也不是滋味。”
聽著莊蘭蘭的話,卞布衣一愣,“不是街道辦都已經(jīng)給安置好了嗎?怎么還會讓你這么難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