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,王春光便在屋子里踱起步來,心里憋著主意,想著怎么整治卞布衣。
這時,草鞋沖了進來,往日里這個時候只要王春光吃飯,草鞋總能混上幾口肉吃,可是今天草鞋失望了。
桌子上不但沒有肉,更沒有大白面饅頭,甚至連他家吃得起的窩窩頭都沒有。
“光叔,你肉呢?”草鞋的話打斷了思考的王春光。
王春光看著草鞋,眼睛一亮,那眼中閃爍的光芒讓草鞋背后有些發(fā)涼,我就是要點肉,不會光叔想吃了我吧?
不想王春光對草鞋招招手,草鞋趕忙過去。如此這般,一番交待讓草鞋口水嘩啦啦直流。
兔子還在鍋里悶著,辣炒雞丁端上桌后,卞布衣便拉著莊蘭蘭一起吃了起來。
雞肉被炒得外酥里嫩,雖然佐料比較少,但是吃起來還是滿口留香,卞布衣對莊蘭蘭伸出大拇指,夸贊道:“好手藝!以后家里的飯就交給你了,你絕對是掌勺大廚的手藝!”
卞布衣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贊。
這夸贊讓莊蘭蘭羞澀一笑,要說自己的家庭也是有些說法的,曾經(jīng)家里也是有廚子的,一朝時局動蕩,家財散盡,傭仆遣散,又趕上□□,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現(xiàn)在的地步。
莊蘭蘭想著從小母親教自己女工、廚藝,如今看來可不是用上了嗎?
“夸張了,我這手藝也就一般,比我表姐可是差遠(yuǎn)了,她可是出了名的心靈手巧樣樣精通?!闭f著,莊蘭蘭有幾分沮喪。
“你還有個表姐?”卞布衣有些奇怪地問道,之前的溝通莊蘭蘭說自己再無親人,這突然蹦出來個表姐讓卞布衣有些疑惑。
“是的,我還有個表姐,不過早早嫁人了,這次不遠(yuǎn)千里來京城其實就是我爹打聽到消息,說是表姐和表姐夫在京城安家,日子還不錯?!鼻f蘭蘭有些黯然。
卞布衣眉頭皺了一下,“既然你表姐在京城,那你怎么會”
卞布衣的意思,莊蘭蘭聽得很清楚,無非就是既然京城中有個表姐,那么她也不算是無人投靠的難民,那怎么會進入國家?guī)椭榕涞碾A段?
要知道,這個時候的婚姻,很多時候就是合適就行,像這幫逃難的一般嫁的不是大齡青年就是老弱病殘,有人投奔誰想把自己的命運往苦藤上掛呢?
“我去我爹給我的那個地址找過,四處打聽都沒有那個人,可能消息誤傳吧?!?/p>
其中的滋味只有莊蘭蘭自己知道,她帶著滿滿的希望,卻一點點地被現(xiàn)實擊碎,生命的微光如果不是因為父母的囑托,她真想隨父母而去。
饑寒交迫,還有拐子壞人,這一路艱辛讓單純的莊蘭蘭過早的成熟起來。
眼看著莊蘭蘭眼睛蒙上霧,卞布衣伸出手想要幫她擦拭一下,他有些心生歉意,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他想要出言安慰,不想外面?zhèn)鱽砑贝俣謩×业那瞄T聲。
“誰呀?”卞布衣沒好氣的對外面喊了一句。
關(guān)門吃飯也不得消停,卞布衣一想到這個大院里某些鄰居的尿性便開門走了出去。
“布衣叔叔,是我呀,草鞋?!辈菪穆曇魪脑洪T外傳來,帶著小孩拙劣的討好,要知道草鞋一直叫卞布衣書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