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荀用布條緊緊地綁住他上部分手臂,不讓毒液擴散,
隨后起身離開,
道:“你別動,
我出去打水?!?/p>
帳篷里歸回安靜。
何逸鈞渾身顫抖,連躺下來的力氣都沒有,如同一具被抽干血液的干尸,咬著沾血的下唇,
時刻讓自己保持理智清晰,
控制住想開口謾罵施荀的沖動。
努力張開眼觀察自己的傷口。
傷口很深,給他一直似曾相識的感覺,
是當年那種芒箭穿體墜入河中的痛苦。
很難不懷疑施荀不是故意的。
狗施荀。
他真想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一聲,
把所有的怒氣充泄其中,
然后吸掉自己流下來的毒血而死。
很崩潰。
這樣的環(huán)境真的一點都呆不下去了,與其受盡琢磨,不如死了算了。
但他還想活到幽陵跟倫安太平的那一天,施清奉還在等著他。
出現(xiàn)了幻覺。
幻覺偏偏是他此時此到最想得到的一份禮物。
仿佛施清奉就站在他的眼前,
溫柔地為他處理傷口,說著安撫他的話,忽臨春風細雨急,萬物復生,
欣欣向榮。
何逸鈞眼中的施清奉摸不著,迷迷糊糊,已經(jīng)塑了一顆明亮的珍珠。
就像,哪天誤入雨中,深藏在霧里。
他覺得這是他應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