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從盆里起來,可卻起不來了,怎么掙扎都起不來了。
掙扎的只是他腦門上的意識,身子壓根動也動不了,這種狀態(tài)跟昨天拿到宣紙時的狀態(tài)簡直是一模一樣的!
更衣室彌漫的氣味完全變了,變得跟昨天宣紙上的氣味相同。
原來鄴陽城讓人暈倒的迷藥是“情香”泡熱水后制做出來的,不泡熱水就等于廢品。
難怪官府怎么查都查不出來,原來是這些迷藥魚龍混雜、潛伏在大街小巷各個鋪子的原因。
那兩個人大概就是昨天他遇到的那兩個了,這兩個人根本不知道何逸鈞喜歡制香,本想害賣香粉的鋪主。
誰知鋪主反手將迷藥賣給了何逸鈞,才導(dǎo)致現(xiàn)在如此活該的“自己人害了自己人”。
“害”別人終究成了“害”自己,反而卻“害”不到別人。
該死!
知彼不知己,該死!
就這種,將來怎么還有什么實力去跟朝廷作對!
何逸鈞氣瘋了。
這時,敲門聲響起來了,外面?zhèn)鱽硎┣宸畹穆曇簟?/p>
房間隔音不好,聲音明明很清晰,傳到何逸鈞耳邊時卻成了模模糊糊的呢喃,仿佛是從遙遠(yuǎn)的時空中傳過來的。
何逸鈞的意識已經(jīng)模糊至極了,根本無法回復(fù)他。
他漸漸失去意識,瞇上眼睛。
不知道這一覺會睡到多久,也不知道睡覺時會不會潛入水底,窒息而亡。
……
不在過了多久,何逸鈞迷迷糊糊睜開眼睛。
他一整天沒吃東西,是被餓醒的。
更衣室里的氣味淡了許多,盆里的水全冷了,砭骨之寒。
他捂著鼻子,從盆里邁出來,一把拿起干凈衣服就往更衣室外沖,沖到了床上。
真的要冷死了,牙齒都在顫栗,上牙與下牙打架。
他連忙穿上衣服,縮在被子里面,為自己取暖。
漸漸地,他的意識徹底回復(fù)了。
他下床,看向窗外,天空已經(jīng)黑了。
因為這個迷藥,害得他白天不能活動,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兩天了,要是明天還來一次,他直接選擇原地去世。
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他身上的味道已經(jīng)變了個味,既不是泡熱水前的味道,也不是泡熱水后的味道,似乎是泡完熱水后變質(zhì)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