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順明帝施懷笙準(zhǔn)了賑災(zāi)圓滿完成的最后一份奏疏,山水村一事總算塵埃落定。
施清奉從皇城回來后,一個人挑著紙燈走在回府的路上。
漸漸地,遠方拂來一陣琴聲,如同空山的回聲。
又似乎,這不是遠方,而是天地間的慟歌。
施清奉亦認(rèn)出這是琴聲,緩緩駐足。
這么晚了,誰人與夜相奏鳴?
施清奉循聲而望,憑感覺想了想,發(fā)現(xiàn)這琴聲好像是琴宅方向傳過來的。
于是施清奉換了方向,往琴聲的方向走去,越走越疾,最后變成了小跑。
施清奉心急,想著,他們才剛分別了兩個時辰,何逸鈞這又是怎么了?
毋庸此態(tài),我始終留在你的身邊。
這是一個永恒的概念。
我很快就到了。
等我。
……
何逸鈞的琴聲,從頭到尾都處于低潮,以使駐立在院門外的施清奉能輕易地聽清琴速是快還是慢。
在琴聲停歇之時,萬籟自然而然地寧靜。
不遺余音,不起風(fēng)波,仿佛琴聲從來沒有響起過,仿佛黃粱一夢。
何逸鈞擱下琴。
琴臥在木階上。
這是,院門處忽然有一聲細碎的吱呀聲。
“誰?”何逸鈞謹(jǐn)慎問道,目光死死盯著緊閉的院門。
方才門外的施清奉聽琴,一時聽得入了迷,陶醉其中。
琴聲停息時還沒回過神來,不知不覺就倚了一下院門,以至于院門發(fā)出了一絲聲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