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清奉了然,道:“我讓他走了,你只用拉我一人,去開車吧?!?/p>
侍衛(wèi)走了,施清奉那方便少了一個人力。
但何逸鈞還是冥冥之中感受到有什么不好的預(yù)感即將要發(fā)生。
施清奉上了車,引著綏,站著的。
何逸鈞坐回轅座之上,驅(qū)動馱馬,轆轆前行。
馬車穿行在昏林間,如同一只掠影的烏鴉。
一路崎嶇顛簸,帷幕迎風(fēng)招展。
車轍掀起塵沙,夾雜春枝清香,經(jīng)途無痕卻留聲。
施清奉道:“開快些,天快黑了,趕時間?!?/p>
何逸鈞加快速度。
施清奉又道:“不夠快?!?/p>
何逸鈞再次加快速度。
施清奉再次道:“太慢了,要不我來開吧?!?/p>
何逸鈞用馬鞭子狠狠抽打馬的臀部。
馬兒吃痛,跑得更快。
何逸鈞心慌,心道:“速度慢了,可惡而煩人的施清奉又要說我,又要懷疑我?!?/p>
“速度快了,余久擇等人就不能準(zhǔn)時趕過來支援了,我該怎么辦?”
“我很聰明,冷靜冷靜,想辦法想辦法……”
或許,施清奉是知道的。
“車夫,這不是回京的路。”
馬車就快要抵達余久擇指定的路口時,車箱內(nèi)兀然傳來施清奉低沉朗潤之聲,如同珠落玉盤。
施清奉說得極為平淡,沒有一絲驚愕。
像是有人問他,他解答。
何逸鈞聞言,不語,一顆心陡然狂跳不止。
執(zhí)轡的手隨之緊了緊,以至于手背筋絡(luò)甚是鐵青分明。
馬車依舊在馳騁,輪音卻更為扎耳駭人。
四周殺意森森,暗流涌動。
最終,暗流迸裂。
何逸鈞回頭,只見車箱后方倏地鏢出兩道一綠一黑的獵獵衣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