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馬上說道:“南小姐說這些都是您愛吃的?!?/p>
謝稚魚沒有對別人發(fā)脾氣的愛好,但也確實沒什么胃口:“不用了,你們?nèi)ッ秃?。?/p>
助理完全不敢說話,只勉強笑了笑,又很快站在不遠處等待著。
南初還穿著那件被酒液濃臟的衣服,紅色的液體打shi了她半邊袖口,身上散發(fā)出馥郁的酒香,一點一滴的紅色液體順著手指流淌,然后滴落在白色的瓷磚上。
她站在原地,用烏沉沉的眼睛看著她,手臂上紅色的液體越滲越大。
謝稚魚本就緊繃的神經(jīng)更加喘不過氣來,她好像回到了車禍那天,又像是從充斥著鐵銹味的紅色浴缸中睜開眼,想要勉強爬起卻沒有絲毫力氣。
她看見手術(shù)室的紅燈熄滅,醫(yī)生走出來摘下口罩。
———耳邊傳來一陣嗡鳴。
在陷入黑暗之前,她看見了屬于手術(shù)室的無影燈,南初的臉上帶著茫然,有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,順著眼角一路往下。
那是鮮血的味道。
謝稚魚聽見有人走動的腳步聲,一旁的窗簾輕撫著她的手背。
半夢半醒中有熟悉的氣味包裹著她。
那是在二樓的房間,她會和南初一起在那里寫作業(yè)。
不能再繼續(xù)睡下去了,她還得告訴媽媽自己和南初已經(jīng)確認了關(guān)系,媽媽這么喜歡南初,一定會——
“稚魚,我確實很照顧南初,但那是因為她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母親。”
“她性格太好強,我相信她未來能夠成為更優(yōu)秀的人,但我不想你……”
不行。
親人越不祝福,她越要證明自己的愛情。
她被愛包圍著,所以一廂情愿地認為她愛的所有人也會同樣愛她。
原來是不會的。
冰涼的指腹順著她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動,在頓了一下后輕輕擦掉了她眼尾的淚。
謝稚魚睜開眼,天花板上刻著浮雕暗紋,一側(cè)掛著吊瓶,瓶里的藥水正一滴一滴的流進輸液管中。
她的頭偏向一側(cè)。
一雙含著盈盈水光的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,在看見她醒來之后流露出復(fù)雜的神色。
謝稚魚猛地撐起身體,手上的輸液針偏移,很快就被扯出了一連串的血珠。
南初扯住了她的肩膀,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:“伯母沒事,已經(jīng)轉(zhuǎn)移到了重癥病房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