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給我來一份茯苓糕?!敝x稚魚輕瞥了一眼遠去的背影,不需要再繼續(xù)惡語相向,這讓她松了口氣。
前方的背影踉蹌,手中的桂花釀掉進了水洼之中,她毫不在意褲腳沾上的雨水,只是蹲下身試圖將東西撿起。
謝稚魚站在原地,踟躕片刻,還是決定離開。
如果可以的話,她希望今天早上就是她們之間的最后一面。
女人擋在她的面前,沒有打傘,已經shi透的發(fā)披散在身后,卷翹羽睫被水沾shi,水珠纏纏綿綿繞過眼尾,那雙被粉絲觀眾描寫為淬著碎冰的眼眸被雨淋shi,沉沉看著她,又好像什么都不在她的眼中。
“多少錢?我出十倍?!蹦铣跻娺@個戴著口罩躲在傘下的人沒有說話,又毫不猶豫地喑啞開口:“二十倍?!?/p>
謝稚魚朝后退了一步,實在無法忍受她現在這種什么都用錢來解決的方式。
“就算五十倍,我也不會答應?!?/p>
南初的眼神迷蒙了片刻,又很快恢復了平靜的厭倦:“原來是你,陰魂不散?!?/p>
謝稚魚的呼吸猛地停滯一瞬,卻又有些嘲諷地想,怎么不算陰魂不散呢,一個占據了她人身體的孤魂野鬼。
可越是覺得疼痛難忍,她越會微笑。
“原來是南初小姐,那就讓給你吧?!彼活欘櫸覆康慕g痛,將手中的食物放在一旁落滿白色花瓣的長椅上,不帶任何惡意地開口詢問:“是要放在謝稚魚的墓前祭奠么?”
才剛轉過身,身后就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。
謝稚魚快走幾步,蹲下身。
面色蒼白如紙的女人抓住了她的手腕,隨著瓷白臉頰滑落的,分不清是雨水還是什么。
謝稚魚側耳細聽。
“……不去醫(yī)院。”
雨傘墜地,來自昏沉天際的雨傾盆而下。
衛(wèi)生間內的水聲停止,謝稚魚端著冰水走了出來。
南初shi漉漉地躺在沙發(fā)上,嘴唇不時開合,露出淌著深紅的舌間,只錯眼一瞬,瑩白的脖頸上就攀爬上滾燙的粉。
她解開女人xiong前的紐扣,露出一點細膩的風光,將冰冷的毛巾搭在她的額頭,引來女人不知道是舒緩還是痛苦的輕哼。
桌子上擺放的桂花釀已經涼透,謝稚魚暫時沒有心情理會,只是靠在沙發(fā)一角看著天花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