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深得夫人器重,連賬房這么重要的活都交給我家小姐來做,陶小娘不過是個婢妾,你跟著她,能有什么前途,孰輕孰重,你自己掂量?!?/p>
玉芬不懂那些長遠的東西,只看中眼前的碎銀,兩眼冒光將銀子收進袖子里,
“奴婢知道了,這次一定辦好?!?/p>
彩屏看著玉芬邁著得意的小碎步遠去,心里頓時忐忑不安。
其實她也不懂自家大小姐為何非要和陶小娘過不去,縱使夫人對陶小娘稍微看重了些,但總不至于越過了她去。
但又一想小姐那爭強好勝的性子,便也說得通了。
小姐忍氣吞聲多年才得了夫人的重視,陶小娘不過個來月的功夫就籠絡(luò)住了夫人,換誰都忍不了。何況陶小娘看著生嫩,卻是一肚子主意,保不準(zhǔn)在夫人面前說小姐壞話,誤了她的好事。
想想都為小姐揪心,彩屏心事重重地提著食盒往回走。
進屋看到陸明風(fēng)手上拿著一個荷包端詳,小心翼翼地安慰,
“大小姐,玉芬年紀(jì)小,不懂變通,我剛剛提醒過她了。”
陸明風(fēng)將荷包扔到桌上,尤不解氣,
“你眼睛怎么長的,也不挑個活泛的人,眼盲心瞎,做什么都要人教。”
彩屏大氣不敢出,只得低頭應(yīng)是。
陸伯韜好了的消息傳到了東院,蕓姨娘送走了親朋,歇了幾日功夫,又每天燕窩補品養(yǎng)著,恢復(fù)了往日精神,站在堂內(nèi)吩咐她的貼身丫鬟,
“慶珠,快準(zhǔn)備些貴重的物品,明雪你和我一道去探望一下你二哥?!?/p>
慶珠進到里屋,從蕓姨娘的私庫里挑了幾樣適合且貴重的物件,放在朱漆案上端了出去。
蕓姨娘抬眼一瞧,一方蕉葉白端硯,一尊南陽翠玉雕,還有一柄玉骨折扇,滿意點頭,朝憊懶躺在軟榻上的催促,
“明雪,你快去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。”
被擾好眠的陸明雪不得不起身。
二哥和她年紀(jì)差了四五歲,平日不是在學(xué)堂念書,就是在書房呆著,即便有時間,也是與幾個要好的官家子弟一同游玩,哪里有功夫搭理她,因此她對二哥,其實是陌生的,去看望,也只是礙于禮數(shù)。
蕓姨娘和陸明雪到的時候,一身的光芒和氣場讓人無法忽視,陶芙從一堆藥物名稱中回過神,被兩人頭上的珠釵金飾閃得瞇了瞇眼。
略顯遲鈍地等她們走到門前才迎上去。
“姨娘,快請坐。”
蕓姨娘往里間瞧了瞧,看都沒看她,問,
“二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