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長安往后撤了一步,不咸不淡的說,“娘,我去給族長送油渣子,一會(huì)兒回來?!?/p>
他二叔自打娶了媳婦兒,天天被枕頭風(fēng)吹的什么都跟老大家搶,生怕吃一丁點(diǎn)兒的虧。
兄弟倆早就不是一家人了,甚至連個(gè)鄰居都不如。
“去吧,跟族長說吃完了再來拿。”
芬娘唇邊勾起一抹笑容,故意說給嬸子大娘們聽,“這幾年要不是他老人家照顧,我家哪兒過得下去呢?
長安這孩子記人的好,油渣子剛出鍋就說要孝敬些呢?!?/p>
嬸子大娘們也都點(diǎn)頭附和,
“可不是!族長就是看你家大武人厚道,能幫的就幫?!?/p>
“長安這孩子隨了他爹的性子,憨厚。”
“孝敬族長那是應(yīng)該的,長安這孩子懂事兒!”
……
范翠花手還沒縮回來,一臉尷尬。
卓靈在心里把巴掌都拍爛了!
娘和大哥一唱一和,直接范翠花晾在原地,臉兒都綠了。
老二也端起一碗油渣子,有模有樣的學(xué)大哥,“娘,我給峰叔家送去!要不是峰叔打了只大野豬回來,咱家可吃不上這么好吃的豬肉!”
芬娘笑著摸了摸他的頭,“去吧,小心別跌了?!?/p>
“喲,我說嫂子,人卓峰打了一頭野豬,咋誰都沒給就想著給你家送一大半兒過來呢?”
范翠花心里不痛快,把嘴角撇到天上去了,陰陽怪氣的說,
“昨兒有人瞧見你倆在院子里殺豬,一個(gè)燙豬毛,一個(gè)刮豬毛,手把手的,說說笑笑的跟兩口子一樣……
我大哥腿傷了,又不是人死了,咋沒出來管一管呢?”
芬娘臉色不由一冷,“他嬸子,你把話說清楚,說誰手把手!”
不止她,幾個(gè)嬸子大娘臉上也變了。
村里婦人最怕的就是閑話,這種事兒甭管有沒有,舌頭根子嚼出去可是說不清楚!
范翠花不屑的嗤了一聲,譏諷道,
“這可不是我說的,人家都親眼瞧見了……”
“砰!”
話音未落,一個(gè)掃把從炕頭上飛了出來,重重的砸在范翠花的腦袋上。
她哎呦一聲捂著腦門大叫,“誰!誰他娘的……”
“我把你個(gè)爛舌頭的!”
卓大武噌的一下從炕上跳下來,虎著臉指著她鼻子大罵,“你他娘的不行善的爛婆娘,嚼舌根子嚼到我媳婦兒頭上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