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著點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啃,舍不得往肚子里咽的老三,聽見肉肉兩個字頓時也兩眼放光。
芬娘帶著孩子們?nèi)ヘi肉攤,一問價錢,人都傻了。
往年一斤肥瘦相間的上好五花肉,最多也就三十五文,不帶肥肉的純瘦肉也就二十文出頭。
如今鬧災物價飛漲,最次的肉也賣到四十文,咬一口能流油的五花竟賣到六十文!
雖說手里有了點兒錢,可買這么貴的肉還是讓她咬了半天牙,也只敢要了一斤沒什么油水的豬前腿,花了四十八文。
“我說這位大嫂,你一家子幾口人,就買一斤肉能吃出個啥?”
五大三粗的老板粗聲粗氣的吆喝,“再來一斤,我給你便宜幾個子兒?!?/p>
芬娘趕緊擺了擺手,“不、不用,孩子們嘗個肉味兒就行了?!?/p>
“這年頭,買賣就沒法做!”
老板無奈的嘆了口氣,用草繩穿上肉丟給她,隨手把一堆切的亂七八糟的豬下水扔進了盆里。
“老板,這些下水賣不?”
芬娘眼睛里閃過一抹亮色,忙問,“你便宜些,我全都要了?!?/p>
“賣倒是賣,不過下水可難洗,弄不好一鍋都臭哄哄的沒法吃,回頭你可別來找我?!?/p>
老板瞥了一眼臟兮兮的噴子,嫌棄撇嘴,“拿三十文,都給你?!?/p>
“多謝多謝!”
芬娘如獲至寶,不顧嗆人的臟臭把一盆子豬下水都抓進了背簍里。
因為腥臭和豬身上特有的臊味兒很難去除干凈,人們很少吃豬下水。
一般都是有錢人家買回去喂狗的。
但她有法子,能讓別人嫌棄的下水變成美味,這樣孩子們都能多吃上幾塊肉了。
背著沉甸甸的簍子再去亮點,一路上人人嫌棄的捂著鼻子揮手,但芬娘的臉上卻洋溢著笑容。
再去糧食鋪子。
因為旱情延續(xù),糧食抽穗灌漿的時節(jié)久久無雨,不但米面細糧漲了五文錢,連高粱豆子蕎麥這些粗糧都漲了三文。
一斤碾好的白米賣到十五文,篩過去糠的細白面更是賣到十八文一斤。
想著給孩子吃些好的,芬娘狠下心買了兩斤米一斤面,又要了十斤便宜的雜合面兒。
這一下來,沉甸甸的錢袋子似乎輕了不少。
“長安,給你十文錢去買點兒粗鹽,我去藥鋪子給你爹看看藥?!?/p>
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,芬娘滿眼期盼的往藥鋪走去。
金創(chuàng)藥就是大武活下來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