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參與道院內(nèi)的紛爭,能被季町帶過來也是宗門緣故,她的毒只有她能解。
倦元嘉沉默半晌:完全仗著五系大比前后的時間撒野啊,還要丁銜笛求她們解毒?以身相許?
話音剛落,一直站在假山當(dāng)擺件的仙鶴忽然動了。
點星宗的大師姐一只有三個人那么寬,輕輕松松擠開這幾人,打量了一番丁銜笛的狀況,歪頭思考片刻,狠狠一啄!
倦元嘉的驚呼伴隨著丁銜笛的痛嚎,連季町都嚇了一跳。
明菁驚訝地看著仙鶴身上精純的靈力注入丁銜笛的傷口,原本的毒氣迅速被這股靈力驅(qū)散開,室內(nèi)還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鳳仙花味。
丁銜笛額頭冒汗,她又墜入了之前昏迷的那個夢。
夢里漆黑無光,雷聲隔著厚土,她在大雨滂沱中扭動。
有人撿走她,給她起名。
但養(yǎng)她的人卻不是撿走她的人,是師姐。
師姐聲音溫柔,似乎生來便什么都看不見,也不跟著師父學(xué)劍。
每次丁銜笛和師妹一塊練劍訣,師姐便坐在一邊吹塤。
塤聲并不清麗,總顯悲涼,師妹們嘰嘰喳喳,更在意等會吃什么。
夢中的師父是個面容模糊的女人,頭發(fā)黑中混著幾根白毛,面容卻很年輕。
她任由徒弟自由發(fā)展,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徒弟們更喜歡親近大師姐,畏懼嚴(yán)厲的師父。
丁銜笛從沒有脆弱的時候,夢中的她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。
晚入門的小師妹都能扛著木劍給大師姐提水桶,她多揮幾次劍都能累趴下,大部分時間都坐在樹下看師妹們切磋。
做二師姐的修為不如師妹們著實惹人煩憂,比起丁銜笛的郁悶,大師姐說款款不必擔(dān)憂,你以后會很厲害的。
夢中的大師姐雙眸緊閉,睫毛先天緋紅,近似妖邪,這似乎是她被丟棄的理由。
夢里的百年彈指一揮間,夢外的倦元嘉目瞪口呆地看著仙鶴大師姐精湛的療傷技術(shù),問道醫(yī):你不是說這是上古的毒嗎?
道醫(yī)也是第一次見如此迅速的消除手段。
她沉默良久,繞著這只體型龐大的仙鶴轉(zhuǎn)好幾圈,忍住想摸一摸羽毛的欲望,說明這位執(zhí)法仙鶴是上古來的。
倦元嘉:怎么可能,你說那群吃礦石的鳥是上古的我還信,現(xiàn)在都沒有妖族了
明菁:妖族只是隱匿,不是滅絕。
她口吻篤定,倦元嘉愣了,問:為什么這么說?
明菁:我母親就是為了追查妖族蹤跡才變成如今模樣的。
她提起母親一張總有幾分哀愁,倦元嘉心里一顫,正想寬慰,那道醫(yī)又說:妖族不用畏懼,魔族才需要提防。
她本就怕治不好丁銜笛回頭被宗門問責(zé),看丁銜笛的傷口由漆黑變?yōu)檠?,松了口氣,碎骨天溪之?zhàn)本就有妖族助陣,據(jù)說當(dāng)年現(xiàn)場全是妖族枯骨,必然元氣大傷,退居什么秘境療養(yǎng)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