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院扇上次被抓走以后判處了死刑,畢竟是弟弟的女兒,禪院直毘人沉默著,才為難了兩秒鐘——禪院雨儀,就是禪院扇的妻子,領(lǐng)著兩個女兒走了出來——在禪院直毘人驚愕的神情中將女兒交到明都手里。
禪院雨儀對著明都和甚爾行了一個禮,這個沉默了大半輩子的女人,在丈夫死后終于有勇氣頂著背叛家族的壓力,將自己的孩子送出禪院家。
“真希和真依就承蒙您照看了。”
真希用力地牽著妹妹的手,緊緊地跟著明都,只是走遠(yuǎn)了又忍不住回頭看。
禪院雨儀低著頭站在那扇門里,一如往常,好像剛在那個聽見她們能夠離開時,沖進(jìn)屋子里將她們兩個拽著跑的人從來沒有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
真希眼前恍惚了一下,母親好像沖著她們笑。
禪院雨儀不是傻子,因為沒有咒術(shù)天賦,她只能嫁給禪院扇成為禪院家的生育機(jī)器,她的命不好,她女兒的命也不好,被迫出生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家族里,沒有天賦這輩子都出不了頭。
她只能一天又一天沉默下去,了無生趣地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枯萎。
禪院家忌庫失守,禪院扇被罰,到后來禪院家被行動部圍攻,禪院扇被判處死刑,再到現(xiàn)在,她看見了光明。
sharen者償命,包庇者統(tǒng)統(tǒng)坐牢,整個禪院家風(fēng)雨飄渺不見希望——真是太好了。
將女兒送至公義處,不必忍受辱罵和毆打,再差都不會比在禪院家差了。
當(dāng)眾下了家主的面子,做出這種毫無疑問背叛家族的行徑,她的下場可想而知。
不在乎了。
看著女兒走向光明處,禪院雨儀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。
甚爾瞥了一眼被真希拉著的哭哭啼啼的真依,沒搞懂她們有什么特別的,不管是從她們的咒力來看,還是術(shù)式,她們都算不上是有天賦。
如果明都是出于憐憫之心將她們從禪院家?guī)С鰜淼脑?,也不?yīng)該啊,禪院家可憐的小孩兒多了去了,又不是只有她們兩個。
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:“你怎么想著要了兩個小孩兒出來???”
真希和真依聽見甚爾的問話,忍不住抖了兩下,緊張地看著明都,他們不會要把她們兩個送回去吧?
明都找到他們的車,拉開車門讓她們上去,甚爾順手坐到了副駕。
反正明都會開車,他就懶得開了。
明都系好安全帶,囑咐后座的兩個小孩子坐好,然后說:“真希是吧?你是姐姐?”
“是的,我是姐姐?!北藭r還短發(fā)的真希大大方方地點點頭,她的視線落在了車內(nèi)后視鏡上,正巧和明都的藍(lán)眼睛對上視線。
甚爾閑著沒事,從小抽屜里拿了兩包小零食吃,順手往后座遞了一包,這松子還挺香的,就是剝殼有點麻煩。
“真希是天與咒縛,和你一樣。”明都的聲音淡淡響起。
“嘶——”甚爾表情扭曲了一下,天與咒縛超強(qiáng)肉體的牙齒差點被小小松子崩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