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揚著下巴,態(tài)度不經意間透著股傲慢。
不過是一個私生子,他覺得自己在我面前有優(yōu)越感不成?
我冷笑一聲:“所以,你媽養(yǎng)了你那么多年也沒想著給你找爹,現在讓你找爹,是養(yǎng)不起你了嗎?”
宋修安臉色沉了下來,只是他還沒說什么,周旗就在那邊狗叫了:“季姝!”
我冷著臉看他,他還是不敢與我對視,只囁嚅著嘴說我心里有氣也不該遷怒孩子,孩子是無辜的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孩子無辜嗎?
當然不無辜,身為一個私生子,他的出生就是原罪。
宋修安并沒呆太長時間,他來這一趟只為了表達一個訊息,他談了個女朋友想結婚了,但他現在住的房子太小,不適合結婚,今后他想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。
畢竟我和周旗現在住的房子是個三百多平的大平層。
他在做什么春秋大夢?我辛苦奮斗半輩子可不是為別人做嫁衣的。
我當即就表示了不同意,周旗卻低著頭沒說話。
宋修安臨走時還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,周旗已經跟他做過親子鑒定,即使是個私生子,他擁有繼承權這種事也是板上釘釘。
我阻止得了一時,不可能阻止一輩子。
3
宋修安走后,我和周旗坐在客廳里相對無言。
事情已成定局,這個時間無論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我再三權衡利弊后,忍著快要氣炸的肺問周旗:“你什么打算?”
周旗支支吾吾了半天,才道:“阿姝,咱倆都上了年紀,身體也沒那么硬朗了,身邊要是能有個人照看,對我們來說……”
我打斷他:“別扯這些,我不可能接受他。”
孩子是他的,又不是我的,讓他照看,我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?
宋修安看向我眼神滿是敵意,我又不瞎,自然看得出來。
我倒不是沒想過離婚,可離婚就注定著周旗要和我平分婚內財產,這些婚內財產是我們共同努力了大半輩子才換回來的,即使是一半,我也不想便宜了宋修安那樣的人。
周旗臉色變了幾變,到底是壓下了脾氣,他又說了很多,話里話外都是事情已經發(fā)生,宋修安又是他周家的血脈,他不可能不認下之類的。
周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,談個屁的唯一的血脈。
見我始終沒有好臉色,最終周旗咬了咬牙,使出殺手锏:“阿姝,如果你在外面也有孩子,一樣可以接回來,今后和修安共同繼承我們的財產。”
他敢說這話,是因為我倆相處了30年,中間倆人分開時間從未超過一年,他料定了我不可能會有私生子。
而且我今年五十七歲,已經沒有能力再生育孩子,他們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,拖到現在找上門,估摸著就是怕我之前有反悔做丁克的機會。
但私生子這種事,又怎么說得好呢?
見我臉色難看,周旗放輕了語氣安慰我:“阿姝,我承認是我年輕時候犯了一個小錯誤對不起你,但我們風風雨雨三十年都過來了,我們今后的人生還能有多少年,再說我們這個年紀想要養(yǎng)育孩子也不可能了,修安這孩子畢竟有我一半血脈,人品不可能會差……”
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他臉上一派小人得志,當年丁克是他提的,他說自己不喜歡孩子,甚至對孩子有著生理性的厭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