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也只是她干巴巴的回應(yīng),然后欲蓋彌彰一般補(bǔ)充:“不需要和我道謝,也是你幫了我?!?/p>
相反的,不請自來的她才應(yīng)該道謝。
時間流轉(zhuǎn),她和這位名字未知的神明也認(rèn)識了半年。
遇到妖怪就去對方的神社尋求庇護(hù),然后幫對方打掃神社,似乎成為了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但上帝似乎不喜歡大團(tuán)圓的結(jié)局,總喜歡添加這樣或那樣的戲劇性畫面,使得本來應(yīng)當(dāng)戛然而止的劇情走向另一個方向。
神社要被拆掉了。
那神社的原主人本來就是個沒名沒姓的荒神,現(xiàn)下拆掉重建,也不再供奉這位神明。
就在那天,鈴音比賽勝利想要和對方分享自己的喜悅,卻只看到破損神像上殘留的意識,沒有任何準(zhǔn)備的,迎來了離別。
在很久之后去往八原,她才知曉自己笨拙建立起來的神社效用微乎其微,僅她一個人的力量無法供給注定消散的神明。
最終縈繞在心里的,還是遺憾。
遺憾她沒有早一點(diǎn)變得足夠坦率。
遺憾她沒有及時趕到。
也遺憾,他們的初見,未曾好好交換姓名。
神明在離開的最后一刻,卻將最后的溫柔留給了她。
壓制她的詛咒,讓她變得健康。
最后的最后,告訴了她祂的名字和故事。
撫仰,曾經(jīng)是山林間的精怪,因為百姓的供奉在平安京時代成為神明,又在妖怪肆虐的世代,因為覺醒的能力只是輔助側(cè),而被祂的信徒推掉豐碑。
是否有怨呢?
行走的旅人吟唱著久遠(yuǎn)的歌謠——
無心的妖怪啊,只想回到家鄉(xiāng)。
她好像隨著歷史的波流,又一次去往那戰(zhàn)亂的曾經(jīng),在高臺下對上了那雙翠綠的眸。
該醒了。
再睜開眼,變回原形的斑將她圈在軟軟的腹毛里,抬頭是一望無垠的藍(lán)天,綠波陣陣,只有地上散亂的妖怪尸體,昭示著此前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偏頭,是同樣睡著的夏目,他的眼底帶著明顯的青黑,但還是將她抱在懷里不放。
她伸手,小心的撫平夏目睡著仍皺起的眉心,又小心的順了順斑的腹毛,輕聲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