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（第2頁）

“問得好！那我又何德何能？你們以為這個「救世主」是我想當(dāng)?shù)膯?？！?/p>

新一感到很無奈的一點是：所有對手加在一起似乎都配不上奧希里斯的野心。

那超脫社會公序良俗、人格扭曲到極致才具備的奇葩動機，那挑戰(zhàn)人類認(rèn)知極限、只會出現(xiàn)在科幻小說里的宏大計劃，那凝結(jié)了創(chuàng)作者一生智慧的晶絡(luò)游戲，無一不在昭示著奧希里斯的與眾不同。那人說得很對啊，“我只是我自己…不是小說里為了和主角針鋒相對而必須存在的反派”。新一也好，其他人也罷，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。

雙方狹路相逢，新一在最后的幾個小時才徹底了解奧希里斯處心積慮準(zhǔn)備了20多年的計劃。

在奧希里斯在跟新一暢談進化論、混沌系統(tǒng)時，廣瀨等人關(guān)心的是物價的漲跌、鄰里間的關(guān)系、升職的機會、今晚下班走哪條路不堵車……這一切都與人息息相關(guān)，而全人類這個詞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大、太抽象了。

奧希里斯花費大量心思把新一等人的認(rèn)知水平提高到能夠理解晶絡(luò)計劃的程度。然而在最后關(guān)頭卻把天梯撤走了，只留下一座空中樓閣。上面的人下不去，下面的人上不來。

“這就是知識的詛咒吧！”

最后一次會談，依舊沒有取得什么進展。這結(jié)果在新一的預(yù)料之中，他一次又一次來的大概只是出于「不甘心」。

被奧希里斯鉆了法律的空子而輸?shù)舯荣悾切乱唤^對無法接受的事情。

“工藤君，與其杞人憂天擔(dān)心人類的命運，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吧！你快要高考了，不是嗎？”廣瀨和藹地說道。

“謝謝，我明白自己該做什么?！?/p>

廣瀨離開了接待室，新一望向窗外，雪不知什么時候停了。他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，一不小心真睡著了。半夢半醒間，他嗅到了食物的香氣。迷迷糊糊抬起頭來，認(rèn)出對方是日野亮。

“記得按時吃飯。”日野把餐盒推到新一面前。

“日野先生，我們的年齡只相差12歲，怎么你還把我當(dāng)兒子養(yǎng)？”一邊小聲抱怨，一邊狼吞虎咽。

“慢點兒吃…”老父親在耳邊念叨著，“因為你真的很不讓人省心啊?！?/p>

“你吃過了？”

“嗯?！?/p>

“廣瀨先生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?！?/p>

“我知道。”日野頓了頓，“奧希里斯不會被起訴的。”

新一停下了夾菜的動作，艱難地咽下那口飯，埋頭只顧吃。

“工藤，你知道我一直是相信你的?！?/p>

“我明白，你是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(shù)的能聽我把來龍去脈全部講完并且不把我當(dāng)成瘋子的人。”新一遞給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。

“奧希里斯的計劃很瘋狂，但你不是。”日野溫和地說道，“但是這起案件引發(fā)了全球關(guān)注，已經(jīng)上升為國際熱點事件。倘若日本警方在調(diào)動數(shù)以千計的警察、專家偵查大半年后，最后得出結(jié)論「主犯是一個年僅10歲的小娃娃」，你覺得外界輿論又會有怎樣的反應(yīng)？廣瀨先生等人已經(jīng)給出了答案?！?/p>

震驚不已？貽笑大方？荒謬至極！

“但我就是不！甘！心！一看見他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來氣！”新一用力地拿筷子插著餐盒里的米飯，“我們這些年的努力，到頭來的結(jié)果就是讓他少炸了兩個核反應(yīng)堆嗎？！你告訴我這算什么？這算什么??？！”

“我們還讓奧希里斯束手就擒了，并且殲滅了他的同黨。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啊?！比找鞍参康?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