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不愿意動手,那就由我代勞好了!等蘇格蘭死了,我想我們才能真正理解彼此?!?/p>
下線許久的蘇格蘭重新上線時,還坐在原來的那把椅子上,但四肢和頭部都被固定住了。
“真可惜啊蘇格蘭,看來你沒辦法和波本同年同月同日死了,而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是我,不是你噢?!?/p>
“等一下,你說你跟我的生日在同一天?”波本突然興奮起來。
“有什么問題嗎?”奧希里斯莫名奇妙地問道。
“媽媽說我是零點(diǎn)剛過就出生的誒,所以我才是哥哥!”金毛犬驕傲地說道,這一出把蘇格蘭都給整懵了:現(xiàn)在是糾結(jié)這種細(xì)枝末節(jié)的時候嗎?
腦回路清奇的狗狗繼續(xù)說道:“我是哥哥,你是弟弟,所以弟弟應(yīng)該聽哥哥的!收手吧奧希里斯,你這樣只會徒增罪行而已?!?/p>
“這樣不行的,零!奧希里斯不是普通孩子,他不會吃這一套的!”
蘇格蘭哭笑不得地心想。
果不其然,這段勸降起了適得其反的效果:蘇格蘭面前出現(xiàn)了一把槍:“波本,是我來扣動扳機(jī),還是你來?”
波本大驚失色,失聲尖叫:“別開槍!”
蘇格蘭面對槍孔卻一反常態(tài)地冷靜,語速飛快地說道:“奧希里斯,這就是你對付我的方式嗎?在你對我已經(jīng)有了深入了解以后,你能想到的方式居然僅僅是一把平平無奇、毫無新意的槍嗎?您就是這樣征服對手的?在無法摧毀他的精神情況下,用最粗暴的手段去摧毀他的身體?哈哈哈,你這樣根本威脅不到我,害怕的只有波本,而我根本不會怕你!”
波本嚇得面如土色:景,你在干什么?你這是在找死啊!
然而蘇格蘭還在持續(xù)輸出:“奧希里斯大人,您在20年前為烏丸先生制造了如此精巧的刑具,怎么到我這里就變成了一把平庸無趣的shouqiang?這些年來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難道你的想象力都被狗吃了嗎?!作為對手,我難道不值得更好的死法,一個刻著奧希里斯烙印的、全世界獨(dú)一無二的死法?你明明知道,我渴望的是與死神賭局!”
奧希里斯微微一笑:“蘇格蘭,剛才是誰在說「我不是絕望尋死的賭徒」來著?噢我知道你的邏輯:你想誤導(dǎo)我,認(rèn)為你剛才在撒謊,但是面對槍口你暴露了生存的本能,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賭贏的,所以這次你依舊選擇賭!這就印證了我對你的猜想是正確的,對不對?你覺得我會因此感到高興嗎?”
蘇格蘭挑挑眉毛,不言語。
“當(dāng)然不會了。賭徒是我強(qiáng)加給你的人設(shè),你認(rèn)了。扭曲的關(guān)系也是我強(qiáng)行賦予的,你接受了。我給你什么餌,你咬什么鉤。你是如此,波本亦然。呵!你們倆的雙簧唱得不錯。不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?意味著你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!因為一個毫無主見、只會全盤接受的人,是做不了臥底的。尤其是像你這樣活了這么久的,就更不可能了?!?/p>
“謝謝夸獎?!碧K格蘭禮貌地應(yīng)道,心想:奧希里斯果然還是識破了。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很清醒的對手,能夠扒開謊言背后的真相。
其實從一開始,蘇格蘭就預(yù)感到處境不妙。語言和文字看似是有效的工具,可以成為溝通人與人之間的認(rèn)知橋梁,但言語也會變成難以逾越的障礙。理解一個人,僅靠他說的話是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的。
因此從奧希里斯選擇只用聲音主導(dǎo)審訊的那一刻起,他們就絕無可能贏下這一局。
這場游戲,毫無公平可言。
“蘇格蘭,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,所以不需要刻上我的烙印,我想屬于你的最好的死法是帶著波本的絕望死去??粗菑埬槪『芸?,你就再也看不到了,而這一幕會永遠(yuǎn)地刻在他的心里,永生難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