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海利自己爬起來,忍不住夾槍帶棒道:“石制片,酒量真差就少喝,咱們熟人不計(jì)較,再來這么一回可就不好說了?!?/p>
于燦燦也冷靜下來,一屁股坐下,狠狠喘了幾口氣,“自罰三杯可不夠,我看酒桌上剩酒也不吉利,我是喝不下了,不如石制片代勞吧?!?/p>
石恒立刻撈過酒瓶子,仰頭就灌。
于燦燦這下滿意了,笑起來,跟湛于梁碰了一個,“湛學(xué)長,讓你見笑了?!?/p>
湛于梁搖了下頭,起身往出走:“我去透透氣,你們繼續(xù)?!?/p>
一場矛盾來的快,去的竟然更快。
于燦燦和石恒就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似的,對著毛海利問起來,“小云的營銷有計(jì)劃嗎?”
“《夏日晴空》好拍,兩個來月就能完事兒,然后跟何曼家那小子配合配合炒cp,我們小云明年一定能紅!”
“冬天拍夏天的戲可不好拍啊,得去南邊吧。”
“是呀,導(dǎo)演找了個四季如春的小海島?!?/p>
“那真不錯?!?/p>
云依斐聽著他們嗲對話,身上的細(xì)汗毛都立起來了,頭腦發(fā)脹,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菜,味同嚼蠟。
“你也出去透透氣?!泵@呐乃谋常瑢α硗鈨扇诵Φ溃骸靶『⒆?,不會喝酒,估計(jì)醉了。”
于燦燦善解人意:“去吧,別出飯店啊。”
云依斐鬼魂兒似的飄了出去。
如今已經(jīng)是1月中旬了,京市的冬日冷冽刺骨,云依斐被冷風(fēng)一吹,臉上跟被刀子拉下一片肉似的,登時清醒。
她想回到室內(nèi),可干燥的熱度讓她心煩氣躁,飯桌上的種種更是讓她喘不過氣,還不如在外面凍一會兒。
前世她不是沒經(jīng)歷過這種類似的事件,但律師之間顧忌著面子,還得有個中間人給雙方一個臺階下。
娛樂圈一笑泯恩仇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,快到她很不適。
“小姐?!?/p>
云依斐背后忽然冒出個聲音,她回頭,只見服務(wù)員拿著一張?zhí)鹤樱罢肯壬f給您送一張?zhí)鹤觼?。?/p>
云依斐朝著服務(wù)員手掌的方向看過去。
湛于梁坐在枯山水花園另一側(cè)的長椅上,翹個二郎腿,指尖夾著一只細(xì)長的香煙,略長的頭發(fā)蓋住了他的半張臉,筆直的鼻梁從劉海下突出,略薄的唇中升氣絲絲煙霧,擋住了云依斐的視線。
云依斐接過毯子,披在身上:“謝謝?!?/p>
“不客氣?!?/p>
云依斐又看了一眼湛于梁,隨后低下頭掏出手機(jī),找到何向野。
【云依斐:你幾點(diǎn)結(jié)束?】
何向野畢業(yè)在即,已經(jīng)打算好了重回娛樂圈,是以《星月殺》殺青后,他還是有挺多事兒要忙。
今天他就去拍寫真了,一大早出門,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叮囑了她一句“少喝點(diǎn)酒”,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任何消息。
云依斐的消息石沉大海,心里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