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慕回身抽了張shi巾,慢條斯理地擦著手,雪白shi巾細細擦過每根手指,像獵手在擦拭趁手的武器,而望過來的眼神,就像盯著已經(jīng)洗凈煮好,裝盤擺上餐桌的獵物。
“晚宴之前,先吃點開胃菜?!?/p>
男人的袖口挽起來,露出結實的小臂,袖箍也繃得很緊,如果開胃菜是帶著酒精味道跟微涼觸感的手指,那自己大概就是澆在上面的醬料。
李善窈腦袋里飛速閃過這個念頭,很快就連話也說不清。
“口是心非,嗯?”語氣很重,下手也很重。
“嗚……”
“九條尾巴的狐貍好看嗎?”
“嗚……”
“還看嗎?”
李善窈拼命搖著頭,鼻頭跟眼眶都紅通通的,看起來可憐兮兮,這人絲毫道理都不講,明明是兩個人的錯,卻只算到自己一個人頭上,剛才還在會議室握著筆的手此刻一下比一下不留情,連平日里斯斯文文的金絲眼鏡都帶著極為強烈的衣冠禽獸感,她根本不敢反駁,只帶著哭腔,嬰兒學語一樣嗯嗯啊啊,“你說……晚宴……啊啊……很、重要……”
宋子慕也知道這個宴會很重要,況且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懲罰誰,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一會兒,又把人拉過來好一頓欺負,死死按進懷里,沒命的親和揉,露肩的禮服不好留痕跡,他就往看不見的地方去,懷里的小女人很快就哭著失了神。
“李善窈?!彼а狼旋X喊她名字,看她眼眶鼻頭都紅通通的可憐樣,有些解氣,可是想想自己素了這么久還要每天想東想西生怕被嫌棄,又掐住她臉狠狠吻上去,直到吻到她喘不上氣,小嘴都腫起來了才放開。
“晚上再收拾你?!彼贿叺皖^給她擦拭一邊沉聲威脅,窈窈咬著唇由他擺布,聞言嚇得一哆嗦,又shi了一張紙巾。
把堆成小山的shi噠噠的紙巾丟掉,又打開車窗散味,做完一切之后宋子慕重新發(fā)動車子,修長手指扶扶眼鏡,投過來冷冷一瞥:“有你哭的?!?/p>
明明是他先誤會的,李善窈紅著臉縮在車門邊上小聲嗚嗚咽咽,不敢怒也不敢言。
到達晚宴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晚了些,宋子慕把車停在酒店門口,耐心十足地等窈窈補妝。
李善窈皮膚白,哭過之后眼皮的紅腫就格外明顯,怎么也遮不住,她干脆順勢用了粉色眼影,再三確認看不出來哭過之后,合上鏡子說了聲好了。
車鑰匙交給服務生,宋子慕繞到副駕駛親自給老婆開門。
“看不出來哭過吧?”窈窈仰著頭給他看,“眼睛會不會很奇怪?是不是腫腫的?”
她剛哭過不久,烏黑剔透的眸子亮得像雨后夜空的星星,眼皮也不腫,由深至淺暈染開一片粉色,讓人無端想起三月里盛放的桃花,而被自己狠狠親過的嘴巴shi亮微腫,熟透的櫻桃一樣誘人采擷。
這幅模樣,宋子慕打心里不愿意被別人看到,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,都不行。
他彎下腰,煞有介事做檢查狀,修長手指捏住她下巴,看兩片小巧的唇瓣因為抬頭的動作微張,顯得格外豐潤,手指摁上去,便輕易陷入軟嘟嘟的唇肉里。
“唇彩有點重了?!彼巫幽讲粍勇暽﹃疡厚和亢玫拇讲什亮藗€七七八八,又快速湊過去親了一口,“這下剛剛好?!?/p>
他突然親上來,李善窈白玉一樣的耳朵泛起紅,推開他胡亂理了理頭發(fā)就從車上下來,卻不想腿一軟,直接撲進他懷里。
宋子慕相當滿意,順勢將人抱個滿懷,低低的笑聲順著xiong腔振動:“投懷送抱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