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。原來是‘胚胎’也來了啊?!?/p>
“真想見見……遠遠地望一眼也好?!?/p>
只有聊到“胚胎”的時候他們才有了一些活氣。
是因為貪婪。
期盼,渴求和覬覦。
楊楓野感受到這片小院里的氣氛逐漸變得躁動不安,而遠處的衛(wèi)兵們面無表情地追蹤他們的行動。
一支沾了顏料的畫筆遞到楊楓野面前。
“1303?”
畫家念著黃金徽章上,楊楓野的編號。
楊楓野的視線緩緩從這支畫筆的筆端,移到面前這個人身上。
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憂郁的白發(fā)青年,耳邊的卷發(fā)有些擋住視野,于是被隨意地攏到耳后?;野咨牟》煌磕ㄉ衔孱伭念伭?,他的畫也色彩斑斕,藍色的太陽,金黃色的海面。透露出一種古怪的鮮艷。
“有事?”楊楓野垂著眼,半死不活地搭理。
畫家明顯愣了一下,才善意笑笑:“抱歉,好像有些把你認錯了。”
楊楓野“哦”了一聲,轉身要走,又被叫住。
“謝謝?!?/p>
她詫異回頭。
“剛剛是你攔住了人吧?!碑嫾艺f,“不然我的畫肯定要被他那種人撕爛?!?/p>
“他撞到我了?!睏顥饕懊鏌o表情,“僅此而已?!?/p>
“是么?!碑嫾业墓P尖輕輕點在藍色的太陽上。
一道金色的花紋印在淡藍色的球面。
刺眼。
明度過高的燒灼色彩。
“你也剛來不久吧。是新人?”畫家從上到下地打量她,“你身上有種難以忽視的生命感?!?/p>
楊楓野不語,畫家當她默認。
“介意我把你畫下來嗎?”
楊楓野:“隨便你?!?/p>
畫家便上色。
他像是被壓在山頭下幾百年的猴子,終于找到一個能夠講話的人。
“你剛來。見過胚胎嗎?”畫家問。
“胚胎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