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明白,那分明是座無人的野山,為了安全禁止所有人進入,向葵到底是從哪又去把它撿了回來。
聶小霜閉了閉眼,狠心喝了下去。
確實沒有灼熱的溫度,從瓶口沒有漂浮著熱氣就能看得出來。
但是——
她張了張嘴,已經發(fā)不出任何音節(jié)。
而在聚光燈的照耀下,她的喉嚨深處,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。
真精彩
短暫的寂靜。
舞臺上,熒幕緩緩熄滅,所有的前塵往事驟然被關閉。只剩下聚光燈中,痛苦捂著喉嚨的聶小霜。
她終于可以移動,黑霧從她的腳踝下散去,許久沒有一個人愿意上去扶她。于是聶小霜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,慢慢走回了2號隊里。
之前隊里的人默默離她遠了點。
于情,他們并不想跟這樣一個校園霸凌的人講話。
于理,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所謂的游戲只針對她一個人。
多年前聶小霜附加在楊楓野和向葵的流言蜚語,終于是兜兜轉轉,又回報在了她身上。
“真精彩?!彼驹綕烧f,“也算沒白來,值回票價?!?/p>
“向葵……從前不是一個愿意將傷口暴露給人看的性格?!睏顥饕八妓髌?,遲疑著回憶起與她結交時的性格。
但是如此多年,她變成了什么樣子,沒人能說得清。
那時候,她的心靈柔軟得像墻頂上的爬山虎,隨風飄搖,很容易被人牽動情緒,柔軟得有些懦弱。
所以在楊楓野誤會了她真的偷拿了自己的保溫杯時,她從來不會真正地當面跟聶小霜對峙,她的家境,生長的環(huán)境決定了她注定要缺乏這方面的條件。
聶小霜正是拿捏了這一點。
但是,現(xiàn)在。
是即將發(fā)生或者發(fā)生過什么,讓向葵決定將這些和盤托出?
楊楓野隱隱有些不安。
在這種隱約的不安中,向葵廣播道:“你確定保留牌嗎?”
她的聲音里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聶小霜顫抖著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