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（第3頁）

沒反應(yīng)。

她拿它往墻上敲敲。

也沒反應(yīng)。

正當(dāng)楊楓野打算把它放到一邊的時候，眼前的影子越來越濃，越來越靠近她，仿佛一個吞噬光線的無底洞。

楊楓野眼前一花，便被自己的影子吸了進去。

楊楓野緩了緩。

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影子裝進去了，只不過上一次都是初中的時候。

這里面的怪物租客并不多，這些年加起來總共才十幾只的樣子。

影子里是沒有光線的，楊楓野每次都看不見它們。她摟住懷里的排球，感受到它依然在。

“……聽好了沒有！期末考核要互墊五十個才算及格！八十五個以上才算滿分！自行找搭檔！”

一模一樣的聲音，一模一樣的語氣。

——是白天遇到的排球老師。

他的聲音從上方的空間傳來，還隱約有回音。

楊楓野安靜地抱著排球。

她在……今晚跳樓這個新生的影子里。

重復(fù)他的一天。

嘈雜的餐盤聲。應(yīng)該是食堂。

只能聽見過路人的說笑，應(yīng)該沒有人結(jié)伴。

去到食堂，然后收拾了一下，去圖書館午休，自習(xí)一會，下午上課。

中途接了個電話。

不知道對面是誰打給他的，教室的走廊光線很好，影子不是很清晰，只能聽到電話里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。

電話：“你考慮……”

“我沒辦法……是封建迷信……給不了太多?！?/p>

電話那邊聲音大了一點，這回楊楓野能聽清了。

“什么封建迷信！是精神寄托！”

然后那個男生掛掉了電話。

楊楓野手里的排球動了動，一切又驟然安靜，時間仿佛加速，立馬來到了晚上。

“我會掛科，然后分流，學(xué)分不夠就會休學(xué)，掛科有污點后就會找不到工作……”

楊楓野聽見那個男生自言自語。

語氣里明顯不對勁，像是被困在一個個迷宮里，暈頭轉(zhuǎn)向，深陷泥沼的霧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