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對于這兩個工作道德都高得嚇人的高級探員,過去這幾個月真正屬于他們自己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,那些私人的碰面只發(fā)生在凌晨的辦公室走廊,或者午后狂灌自己咖啡的茶水間。
它們也總是零碎而簡短,兩人似乎非常默契地選擇不談?wù)撍麄冞^去的關(guān)系,以至于總是相當笨拙地尋找足夠輕快的話題,比如——
“這家咖啡店的豆子有很重的烘焙味,零喜歡的話,下次可以試試!”
……
“真是的,波洛咖啡廳的制冰機又壞掉了?!?/p>
……
“啊,是蛋糕嗎?零總是能發(fā)掘到冷門的寶藏餐廳誒!”
……
“心美,茶水間冰箱里的牛奶快要過期咯,要泡熱巧克力的話還是等明天吧?!?/p>
……
當然,「笨拙」這一詞也并非來自照橋心美和降谷零兩人。而是由于不小心路過而聽到兩人堪稱艱難的對話的宋嬋。
看透一切的宋小姐對此更大的憂慮是:“你最好和降谷零盡快修復(fù)下關(guān)系,以后我和景光結(jié)婚了還要夾在兩個氣氛奇怪的前任中間也太尷尬了?!?/p>
更擅長說話藝術(shù)的諸伏先生也忍不住對幼馴染提出疑問:“零當初到底是怎樣追到照橋小姐的?”
照橋心美回到倫敦的計劃并不是一個突然的決定。
宋嬋對自己的未來沒有絲毫猶疑,諸伏景光在的地方就將會是她未來生活的地方。所以幾乎是在組織覆滅的第二天,她便利落地辭掉了i6探員的職位,為了節(jié)省時間甚至直接遠程辦理了離職,連倫敦總部都不打算回去。
“你要回來i6嗎?”對著照橋心美,赤井瑪麗問了一樣的問題。
照橋心美的找不到答案,于是對面的成shunv人了然地點點頭,果斷地替她下了決定,“那你就回來。”
于是在完成了所有收尾工作的第一天,宋嬋便拉著諸伏景光開始申請中國的旅游簽證,似乎是要把過去約好去她故鄉(xiāng)的旅行一個一個兌現(xiàn)。
之于宋嬋而言,這是一個新旅程的開始,而之于照橋心美,卻是一場舊旅程的落幕。
“小心美,”齊木空助一邊開車,一邊地打量坐在副駕駛的她,“你還好吧?”
照橋心美的外形一如既往地得體,頭發(fā)整齊柔順地披在肩頭,手上拿著的護照夾里各類文件放置地井井有條。
她露出一個微笑,“不過是回英國述職,空助不至于擔心這種小事吧?”
車窗外飛速地掠過東京的高大建筑群,車載導(dǎo)航顯示他們還有三十分鐘抵達成田機場。
見照橋心美毫無對自己打開心扉的意思,齊木空助倒也一點不尷尬,甚至為車內(nèi)本就凝固的空氣再添了一把火:“確定是回去,不是逃走嗎?”
照橋心美回應(yīng)了一個相當假的假笑:“在第一天認識空助的時候,我就在想如果這個人不會說話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