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能去撿那些作為果實的布偶娃娃,更不可能接近那棵樹,然而要沿著逆時針的方向離開,那棵樹是必經(jīng)之路。
死亡的氣息如此濃厚,攥住他的心臟,布偶的眼淚止也止不住,范意甚至聽到了幻聽,一字一句,唱著重復的歌謠。
“大兔子病了,二兔子瞧?!?/p>
“三兔子買藥,四兔子熬?!?/p>
冰冷而危險的預感正在靠近他。
“五兔子莫名死掉……”
范意猛地扭頭。
不是。
不是幻聽。
范意迎面撞上一個毫無血色的小小身影。
——在劇場里追殺過他們,寫下童謠的小孩。
它不知何時站到了范意身后,維持著伸手的動作,仿佛隨時都能將他推入深淵。
它沒有真的動手。
范意側過身,和小孩避開一個身位。
小孩死死地盯住范意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“紙飛機……”它咬牙道,“你把我的紙飛機帶到哪里去了?”
范意一停。
看來在摩天輪上,與劇場里發(fā)生的一切,這個詭物都還記得。
范意輕輕咬了下舌尖,竭力維持住面上的表情,問他:“你想要拿回你的紙飛機?”
“那是我的東西,”小孩說,“還給我?!?/p>
“東西不在你身上,也不在那個人身上,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,你們帶到哪里去了?”
“那個人”?
看來它已經(jīng)找過林寄雪了。
畢竟當時小孩親眼看著他倆帶走了紙飛機,要論順序,林寄雪帶著紙飛機在它面前奔逃的時間還長一些。
“把東西還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