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叔,坐?!?/p>
從辦公桌后頭走出,謝放領(lǐng)陶管事在辦公室的檀木椅坐下。
見陶叔臉頰被太陽曬得通紅,嘴唇也因缺水而起皮,從桌上,倒了一杯茶,遞過去:“來,陶叔,先喝茶?!?/p>
“多謝少爺?!?/p>
陶管事在椅子上坐下,接過少爺遞來的茶。
沒等謝放開口詢問,陶管事便帶著焦急地道:“少爺,工人們不肯答應(yīng)咱們的條件?!?/p>
謝放:“工人們怎么說?是不愿意接受我們開出的條件,覺得我們給他們的工資依然不夠高?”
陶管事將杯子在手里頭拿著,搖了搖頭,“不是的,少爺。咱們開出的工資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高于符城任何一家工廠的工資了……主要,主要還是沒人信咱們吶!”
說到這里,陶管事神色犯愁,深深地嘆了口氣,“康志杰從他父親手中接過這個廠子后,幾乎就沒有按時發(fā)過薪水。便是難得有幾個月,是按時發(fā)放的,發(fā)的也是上個月的工資,等于先前的工資仍然是先欠著的。
原先吃撐著工人們的,無非是能夠?qū)⑾惹暗男剿o要回來??墒恰墒茄巯?,不是得知康志杰將這工廠賣出去了么……”
這下,工人們哪里還坐得住。
按說欠錢的是康志杰,工人們應(yīng)該向康志杰去要。可康志杰如今人在不在符城都另說,工人們哪里找他去。
只好在工廠外頭討薪,想要通過向“新東家”施壓的方式,讓“新東家”去同康志杰交涉。
至于謝放提出的,工人們先開工,每人每月在原先薪水上,漲薪三毛的補(bǔ)償方案。
人家先前數(shù)月的工資都沒能拿回來,哪里肯再相信新東家畫的“餅”。
說到底,是康志杰管理期間,將這幫工人的信任都給踐踏了,工人們自是不會再輕信這些“無良老板?!?/p>
“少爺,您說,這事……這事究竟該怎么處理才好?我也是真的沒招了。您是不知道,我嘴皮子都說破了,就是沒人肯信我的。尤其是那個帶頭的,叫薛晟的,是真的油米不進(jìn)。
本來有工人聽見新東家不會遣散他們,只要他們肯好好看,不但按月發(fā)放工資,還給他們漲工資,挺心動的。結(jié)果那個叫薛晟的跳出來,非說咱們在誆他們,還讓工人們不要上當(dāng)……”
聽見“薛晟”兩個字,謝放心中一震,“陶叔,您說……在那些討薪的工人當(dāng)中,有一個叫薛晟的工人?”
陶管事:“是。怎的,少爺,您認(rèn)識對方?”
謝放語氣略微有些急切地問道:“回頭在跟您詳說。陶叔,那個薛晟,現(xiàn)在人在何處?”
“我進(jìn)來時,他們還在外頭鬧著呢。就屬那個薛晟鬧得最兇,估計(jì)還在吧。可需要領(lǐng)他過來見您?”
謝放沉吟片刻,“不,我去見他吧。”"